红得放肆,伤口不出所料地裂开,像某种因为放置时间过长而溃烂的水果,且还在滴水。
刀伤全然曝光,如同一桩丑闻,而丑闻的主人正咬紧牙关,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说,但又不能讲。
男人擦掉沾在掌心的血,手再度攥上去,贴合着破裂的伤口,第三次发问:“疼么?”
袁生晴再也忍不住,卸掉牙关处的防备,颤抖着呻吟出声。
男人把人拉进车,锁住车门,将血绷带揉成团,塞进他嘴里,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乖,安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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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不在?!”
下午,重新赶赴医院的施雨添抓着护士又问了遍:“他不是好好在外面坐着的么?怎么会不见呢?”
护士无奈解释道:“中午去换药的时候就不见了,我忙了一上午,这里人又这么多,根本没办法时刻注意他。”
施雨添松开手,坐到走廊上,胳膊撑着脑袋。
袁生晴答应过他不乱跑的,他也知道自己没手机,怎么还随便跑——难道他不是故意的?
脑海中掠过个恐怖的念头,就在这时,肩膀被压了下,他立刻抬起眼,冷目注视着来者。
“哟,施哥,真巧啊。”
左一部拍拍他肩膀,说:“你怎么在这儿?老婆生病了?”
袁生晴消失,左一部接着出现,会是巧合么?
以免被怀疑,施雨添调整好面部表情,淡淡道:“有个亲戚在这住院,我来看看。”
左一部了然地点头:“最近天热,得保重好身体。”
施雨添不想和他多做纠缠,点点头,然后随手一指,说:“看完病人,我该回去了。”
左一部哎了声,说:“正好,我得回家给我爹拿几件换洗衣服,你怎么回去,方不方便捎我一趟?”
现场编的脱身托词,没想到对方居然信了。
别无他法,施雨添只得继续奉陪:“我没车,得坐大巴回去。”
“哦,那咱俩一起吧,路上得大半小时呢,有个人聊聊天也好。”
说完,还狠热络地把施雨添往电梯引。
两部电梯都得等,施雨添扭头看向窗外,暗暗思考着新借口。
左一部状似无意地说:“上午的时候,我在这里还遇到个人,那个人你也认得。”
施雨添回过头。
“是从我家里跑出去的贱人,”左一部笑了下,“可惜我腿脚不好,又让他跑了。”
知道袁生晴为什么不声不响地离开,施雨添稍觉安心,没被抓住就行。
“不过,他胳膊受了伤,跑步的时候歪着身体,我认得出,就去查了下监控。“
施雨添眼前一黑。
电梯到,里面人满为患,左一部提议道:“人太多,咱们等下一个吧。”
施雨添木着脸同意。
电梯门合上,左一部继续说:“我跟保安说我救命的钱被个胳膊受伤的人偷走了,保安可能看我是个跛子,可怜我,就答应了。”
施雨添逼着自己问:“那你看到他没?”
“嗯,他跑得可真快。”
施雨添敷衍地哦了下,问:“最后抓到了么?”
“这倒没有,我看到他上了辆黑色轿车,有个男人把他扶上去,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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