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施雨添跟刚学会说话似的重复。
汤淼嗯了声,眼神飘在半空中:“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可你的身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分开,你要怎么照顾自己?”
汤淼仍看着窗外:“这你不用管,我有自己的办法。”
这动作和态度,显然并不打算和施雨添再纠缠。
施雨添低下头,双手握拳,放在并拢的双腿上,目光一直绕着十根交叠的手指打转。
汤淼继续道:“施雨添,我真的很累,不想再为了应付正常人的生活而耗费精力。我之前已经耗费了很多。就当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行吗?你不用再天天顾虑我的感受,怕惹我生气所以在不敢做这做那,也能去过新生活,这有什么不好的?”
施雨添的态度罕见的强硬起来:“先等你养好身体再去办离婚。”
“为什么?你已经没照顾我的责任了。”
“可你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施雨添眼睛有些红,“平时做什么事都不慌不忙,离婚也别着急。放心,你身体一恢复,我们就去民政局。”
汤淼怒了,抓起床头的杯子朝他头上砸过去。施雨添没躲,血像雨似的,淋湿了半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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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躲,笨死了。”
宫涂蹲在他跟前,瞄着缝补伤口,说:“这伤保不齐要留疤,七针呢。”
施雨添有些出神:“我知道。”
这时,左一部插话:“和嫂子吵架啦?哈哈,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回头床上办得踏踏实实,她想吵也吵不动。”
施雨添冷声说:“左哥还有事么,没有的话先回去吧,我还得留这里照顾汤淼。”
“哦哦,那我先走,有事再叫我。”
左一部离开,宫涂干呕,说:“哪里来的男人。这么烦。我都快憋吐了,还老他妈骂别人,傻/逼。”
施雨添叹气:“他嘴里一直说的贱人,就是被你爸爸带回家的袁生晴。”
“什么?!”
宫涂骇然不已:“他俩怎么搞一起的,完全不搭啊——等下,袁生晴也是基佬?”
“也?”
“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性向?”
伤口突然抽了下,施雨添摁着纱布,疼得直蹙眉。
“哎不是,那个袁生晴,我承认,长得是比我好看一点点,虽然是土包子,也穷,连个手机也没有,那也不可能看得上他啊。何况刚才那人的脾气这么差劲,袁生晴也不像会宠人的,这俩要谈恋爱,不得整天吵架。”
施雨添解释:“他俩关系确实不好,袁生晴是被他买来的,之前逃过好多次,最后一次,是被我救了。”
宫涂忍不住瞪大眼:“真假?”
施雨添自嘲道:“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也不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
宫涂想了想,恍然道:“怪不得他路上一直鬼鬼祟祟地偷看你,难道是怀疑你救了袁生晴?”
“这我不清楚,总之下次别再在左一部跟前提起他。他现在跟着你父亲,总比跟着左一部强。”
施雨添顿了顿,接着说:“也比我强。”
这凄风苦雨的劲儿,跟陈塘关大水似的,淹不了医院,把自己呛死绝对没问题。
比惨永远是最好的安慰方式,秉持着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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