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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月亮澄澈宁静,袁生晴叉开腿,蹲在井口喊。
聂参差抬起头,微微一笑:“生生。”
聂参差所说不假,半米见方的井口下,水确实已经蔓延到肩膀部分,而他上身赤裸,两手被尼龙扣锁死,根本没法往上爬。这样泡一晚,即便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别叫这么急,我先把梯子扔下去。”
梯子是袁生晴根据聂参差吩咐从仓库找的,未免软梯缠住,他在下面坠了石头块。梯子顺利垂至井底,接着咚的一下,聂参差被打得偏开脸。
袁生晴面不改色心不跳:“对不起。”
聂参差:“没事。”
袁生晴催道:“快爬。”
聂参差举起胳膊:“手被绑着的。”
袁生晴翻起白眼:“废物。”
咚,一把剪刀落入水中。聂参差弯腰找,然后摇摇头。
袁生晴怒道:“你他妈故意的吧!”
“老实说,我的手早就麻了,就算拿到剪刀也没法用。”
“你到底被绑了多久。”
“晚上你出去,我接到电话,说是你被俞济明带到这里,俞济明前段时间刚从我这边负气离开,他知道咱俩的关系,难保不迁怒你,我放心不下,立刻赶过来,结果被一棍子打晕,再醒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袁生晴边把软梯绑到车门上,边问:“那你怎么确定这事儿是牧家的人做的?你仇家多得遍地爬吧。”
聂参差冷静分析:“因为从这里再往前一公里,甚至不到,就是牧锦方的厂子。一般人,不可能这么熟悉荒地的地形,知道这里有井,还有海水涨潮的时间。”
袁生晴一时无法反驳,说:“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们一家子都觊觎牧哥的东西。”
“都说了,和牧家过不去的是我爸,不是我,”聂参差强调。“生生,麻烦你分清楚。”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准备工作就绪,袁生晴叼着手电筒,顺着软梯慢慢爬下去,水面混沌,袁生晴扫视一眼,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成都武侯,那个时候他还在做水鬼,每隔几天就要下潜进类似的浑水中,然后满身泥汤地上来,累成死狗一条。
“生生。”
聂参差轻轻叫他。
袁生晴没回应,一头扎进水中,寻找剪刀。好在剪刀刚好挂在软梯底端,没费多少功夫。
哗啦——
从水中钻出,袁生晴重新叼起手电筒,把头发往后捋,剪开尼龙扣。如此近的距离下,他才发现聂参差在发抖。
白色尼龙扣一分为二,聂参差揉揉手腕,眼睛稍眯起:“生生。”
袁生晴懒得应付聂参差劫后余生的柔情流露,厉声说:“快点爬,这次要再出情况,你就去死好了。”
俩人相继回到井口,聂参差趴着喘息,袁生晴蹲在旁边,莫名想抽烟,之前明明很少抽的。
似乎连半跪都变成件艰难的事,聂参差仰面朝天,起伏的胸腹上水珠披离。
“谢谢你。”
“没事。”
袁生晴坐在地上,慢慢搓手指。
“刚才在井下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这是错觉。”
“是错觉又如何,我也确实不想一直都那么清醒。”
袁生晴嗤笑出声。小少爷有胡来的资格和机会,他可没有。
“从来没有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你今晚没打电话,说不定我真会死在这里,”聂参差瞪着天空,“我错估了牧锦方。”
袁生晴想起今晚牧锦方对他说的话:“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狠毒,算计,城府深不可测,这些才是真正属于牧锦方的标签。在利益角斗中,他绝对不肯当输家。
如果真施雨添和宫涂真去了北京,那以后,施雨添都会跟这样的牧家纠缠在一起,潜在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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