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顺扶他起来,给他喂了几小勺肉汤。
“唔,味道不错,一尝就知道不是你做的。”他居然有心情开玩笑。
小顺红着眼捶了他一下:“瞎说,万一我厨艺精进了呢?”
“就凭你?不可能。”他闭上眼睛靠在后面的床板上。
“好啦好啦,不装了,是你的甜品师做的。”
老梁动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他钻进被子里躺下,伸手摸摸小顺毛茸茸的下颚。
“看到这个样子的你,总有一种,儿子长大般的欣慰,值了!”
他的眼皮又缓缓地合上了。
第七次醒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疼痛已经好多了,肿胀感也基本消失。他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地方,纱布都是全新的,应该刚还上不久,窗边有个挂水用的支架,不过上面已经没有吊瓶。
房间里没有别人,可自己身旁的被子却在动。
老男人心中一动,欣喜地掀开被子——却不是小顺。
那是一只两个月大的哈士奇幼崽,浑身的绒毛还没褪去,灰白灰白像团绒球,两只眼睛却已经如雪后晴空般湛蓝,点缀着那股高冷中透着呆滞的气质。
他把狗崽举到面前,它脖子里戴着一个项圈,颜色正和他那条火红围裙一模一样,项圈底下皱巴巴地夹着张字条,展开一看,是乔雨顺的笔迹。
“介绍一下,这是三花,你的新家庭成员。它是它那窝最凶的狗,它的赛级犬爸爸喜欢咬人,不仅咬人,还咬狗,把整个犬舍的其他狗都咬伤了,没有狗敢反抗他,只有三花,几天前,它刚咬掉了它爸的一只耳朵。狗舍的主人觉得它太凶,想直接把它安乐死,但我觉得这么凶的狗给你正合适,就把它买了下来。希望它,能代替我和二毛,继续陪伴你。”
“小顺!小顺!”
他翻身下床,走出卧室寻找他。因为躺得太久,腿脚有些使不上力气,他只好紧紧扶着墙壁。
“小顺!”
他边走边呼唤他的名字,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不由得睁大眼睛期待着,然而,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从楼梯上渐渐露出脸来。
“哎呀,您怎么起来了?腿上伤还没好呢,不能下床的!小心伤口再绷开。”
护士扶着他慢慢回到卧室里,看着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梁楚秋又开始觉得身上的伤口烧灼得疼,护士拿来两片止痛片,喂他吃下去。
“有什么需要就大声叫我,我就在楼下的客厅里。接下来一个礼拜我都会在的,小乔总雇我照顾您生病期间的饮食起居。”
他呢?老男人想问,可终是没说出口。
他……可能很忙吧?
三花在他身旁蠕动着,像个毛茸茸的小肉团,他将它举到面前,凝视进它那双湛蓝的眼瞳。小狗皱起鼻子,稚气地朝着他轻吠两声,小尾巴却掩藏不住心事,不停摇晃,像落地大钟的钟摆。
它是它那窝最凶的狗,我觉得这么凶的狗给你正合适……
“哈哈哈,和你刚来时一样。”他自言自语。
他把狗崽放在自己脖子旁,搂着它闭上眼睛,三花嗅着他颈间药膏的清香,轻轻地舔他,也不叫了,只是安心而沉稳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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