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光的口供里最初是抵死不认,说户部军费拨下后是因兵部拖延,而兵部的收支记载清清白白,并无过错,甚至过于尽责,每个款项分配都记载得一目了然,就连庭审时兵部的人证都能清楚地说出每一项收支,简直滴水不漏。
过犹不及,孟棠时便又看了一遍兵部证词,突然注意到落款签章——贺临,如今的兵部尚书,不过在那时他还是兵部侍郎,专门管军饷交接。
贺临在朝堂上并不起眼,混到这个高位全靠他有个好妹妹,也就是李阜宠爱的贺贵妃,先帝去后也追随殉葬了,李绎为抚慰他这才刚提任的尚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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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贺临刚睡下不久,头上突然挨了一记,他猛地惊醒,却眼前无光,发现自己被人蒙住眼绑了起来。
“谁!来人!快来人!你要做什么!救命来人!”
岑予月还没说话,他就像匹受惊的野马一样叫了一连串,毫不做作的怕死。
岑予月撇撇嘴,踹了他一脚,粗声道:“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我?我清清白白!”他突然想到自己身份,鼓起气来,怒喝道:“我是正二品兵部尚书!你敢私自扣押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
“我管你什么命官。”
岑予月狠狠一脚把他头踹得偏过去,努力模仿着严虞朱明的语气:“老子不知道你是谁会抓你?”
他说起粗话来还是有点底气不足,但贺临现下惊魂未定也没听出来。
“自己老实交代!”
贺临被踹得痛叫出声:“别!别杀我,我……你,您是谁,您说吧,想要什么!银票都在书柜最顶……”
岑予月又是一脚,直接打断他:“钱有什么用,我只要条命。”
“哎哟,哎……”贺临吐出口血沫,血里还有两颗牙,他痛得都快昏过去,大声嘶吼道:“别杀我!别杀我!你他妈到底是谁!谁!”
岑予月被吵得头疼,又踢又踹地把他揍得没声了,才幽幽开口。
“我是漠北严家的人。”
“漠……漠北……”贺临突然哆哆嗦嗦抖起来,破着嗓子嘶喊挣扎:“不关我事!不是我做的!”
“我还没说什么事,你在推什么?”
“严戈派你来的?他果然没走!”
贺临嘴里全是血,龇牙咧嘴地拼命吼道:“严禹岸!严戈!”
“老实交代!”岑予月拔剑抵上他脖子。
剑刃冰凉,贺临安静下来不再动了,半晌后他却突然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神形癫狂。
“我妹妹去了,如今先帝也该让我去了。”他像是发起疯来,猛地往剑上撞,蹭在剑锋上晃着头想磨断自己脖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他死了都不会放过我!”
岑予月睁大眼看着他,又听他嘶吼道:“冤有头债有主!让严禹岸自己去地下问李阜啊!”
岑予月闻言抽回剑,没让贺临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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