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帐前,夜深烛昏月远,提笔忘言。
朝暮加餐饭,秋凉多添衣。
晏重寒字不算好看,却一笔一划都规规矩矩的,写得很认真。孟棠时眼里染了层笑意,低头把信折起来。
唐栖夏在他旁边轻轻拨开灯花,迟疑道:“楼主,漠北此次恐怕有些麻烦,是否需要我派人私下保护晏……”
孟棠时摇摇头,转而问道:“那颗钉子如何了?”
“已经入局,可要他暗中协助?”
“时机未到,不要联系。”孟棠时笑了笑,“离火军也好练练兵。”
漠北战局牵一发动全身,交战多年,严戈也自有考量,若是影响军情判断得不偿失,不到万不得已,孟棠时都不会妄加干涉。
他支着头看烛火出神,片刻后轻声道:“继续去查李阜旧案。”
“是。”
灯花发出轻响,风摇竹帘,唐栖夏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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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行金令,律应清商。
今年中秋正逢隶仪行宫建成,李绎便携众官同往行宫秋猎。
云淡天高,日晴风盛,围场四周旌旗猎猎,是个踏秋的好天气。
准备围猎的官员们已经换好劲装,背弓携剑,坐在马背上等待皇帝领头出发。
而李绎却不慌不忙地带着孟棠时去了行宫不远处的一座高台。
台身雕金砌玉,壁周描龙纹绘凤章,精巧辉煌,显然费了工匠许多心思。
“棠时身骨虚弱,就别去野地里吹风了,朕建的这座望鹤台,可将猎场风光尽收眼底。”
李绎笑着看他,眼里一片宠溺温情,“若是闷了就找祈裕,让他带你到下边骑马转转。”
孟棠时凭栏远眺,轻轻点头:“好。”
号角令响,台下马蹄阵阵。
岑予月拎着串葡萄躺在横木上,幽幽开口:“修个破楼有什么用,如果老晏在,定不会留公子一个人在这。”
孟棠时靠着栏边,目光落在远处猎场,林中草木葳蕤繁盛,有零星弓弦声传来。这行宫刚建成,还有许多地方没有修缮规整,只有汴京卫在周围巡防,猎场太大难免会有隐患。
“去看着李绎,他不能死。”
岑予月放下葡萄撇了撇嘴,还是听话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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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落,云叠层霞。
一名仆役进来送茶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
“有劳。”孟棠时接过杯盏,看这人眼生,轻声问道:“祈裕不在?”
“圣上快回来了,他去差人准备茶水小食,这是吩咐了给大人的。”
孟棠时点点头,抬手拂了拂茶沫,又放了回去,却突然见茶托下露出一小截白纸,他拿开茶盏,是一封信。
纸上一行字:鱼池东南,戌三。
信里还夹着一张残页,写着首诗,似乎是从哪里撕下来的,笔迹眼熟。
孟棠时并未细看,连忙收起信追了出去,那个仆从应该还没走远,不知混进了何处。他避开众人,从望鹤台背侧攀上一处瞭塔,只见一道黑影从行宫墙根闪过。
孟棠时足尖轻踏瓦檐,紧随其后,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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