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言停下脚步,“齐大人真有意思。”他回过头轻笑,“你看汴京谁没盯着我?”
此处灯火阑珊,显得他眼睛愈发明亮,几乎动人心魄。
齐寻峰忍不住移开眼,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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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还有许多官员赏月饮酒,萧致远坐在角落,自顾自地斟了一杯。
突然一个食盒砸在他桌上,杯中酒液都洒出些许。
“拿走你的东西。”
萧致远嗤笑一声,抬头看齐寻峰。
“又不是送给你的。”
齐寻峰皱起眉:“孟棠时狡诈阴险,不可不防。”
“得不到的当然这么说。”萧致远重新斟满酒,言语意味深长,“我今日却觉得聪明人才有意思。”
“你离他远点。”齐寻峰厉声警告:“萧致远,你不过是个中庸。”
“怎么?”萧致远好整以暇,讥讽道:“老天爷都不管凡间婚配,齐大人还规定了中庸不能肖想?”
齐寻峰沉着脸色,“是你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萧致远像是听得好笑,乐了半天才接道:“后面当然还有一句。”
他眼神玩味,指尖点点食盒,“是宁可枝头抱香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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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大雪来前,乌旦进犯七星郡,直打到苍焰营防线,死伤无数。拉莫托像是开窍了般,用兵诡谲,极其难防,严戈兵分两路,留陆印悬和骆其骁驻扎井淮郡,晏重寒带兵掉头,死守风月关,七星郡难民纷纷逃至轸阳,一时人心惶惶。
沈筠又传来一封信,晏重寒折起来,没有再递给严戈。
轸阳府衙想放弃战时收治所,把百姓再往后面的翼昌郡撤离,此举费时费力,前方军情紧张,严戈不可能分心派人去监管护送。
他和严戈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明早还要再次出兵七星郡,拉莫托不在此处,他们要趁机打回去,还要给陆印悬守城争取时间回援。
在两军交战里,把节奏落到别人手里是极其不妙的。除非防守得滴水不漏,自信身后稳如泰山,可惜离火军人少不占优势,四野铁蹄焦土,累累白骨,只剩下这一条险路可走。
唯有攻击逼迫和侵袭,才能把战争主导权重新抢回来,无论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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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郡封虞城。
伊鹿手里拿着把匕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面前人的脸。
这名乌旦人手脚被捆着,他是维什的随从,平时心高气傲惯了,说话也不避讳,这才招惹了伊鹿。
“你这个低贱的衮格,我是风导的人!你敢!”
伊鹿刀尖划破他侧脸,“维什跟着大君去了井淮,你以为这里谁能救你?”
血迹蜿蜒而下,他看了眼沾血的匕首,在衣服上擦了擦,重新笑道:“或者,你可以说些人话求求我。”
“和畜生说人话?”
伊鹿闻言冷笑,一刀直刺他肋下,伤这里最是疼痛难忍,他刀上没有放血槽,血流得也更慢,能够由人慢慢折磨。
伊鹿刚割到第四刀,身侧一只手突然抓住他胳膊。
是祁桑。
伊鹿猛地推开他来夺刀的手,“滚。”
祁桑把他拉开后就松了手,慌忙上前给人包扎,比着手语道歉。
伊鹿抱臂站在一旁,声音冷淡:“别白费力气,你救不活的。”
他把匕首扔到祁桑面前,得意道:“脏腑也都被我搅碎了。”
祁桑颤着手指放下药罐,缓缓站起来,面容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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