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握着剑,举世无双的锋刃却也斩不断它,只能勉强抽身躲避。
他侧过头不再看那双眼睛,任其被暴雨吞没,转身服下药,接掌黄龙守。
新任国师腰牌已经准备好了——赵西楼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他用的是本名,但谁也不知道,反正曾经会叫他赵西楼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后来很多人用各种语气叫过他,而他也渐渐忘了昔年那带笑意的声音。
在他拿霜寒剑成名的时候,那个声音叫他赵西楼,如今他封剑弃名终于作为赵西楼活着了,却又觉得好像也不是他。
痛恨与疼爱,都是带着撕心裂肺的字眼,在心上入木三分,叫人避无可避,是留给午夜梦回的肝肠寸断。长恨如流水,追悔莫相及。
原来他们都死了,被那个少年的眼神和笑意凌迟,用大雨和鲜血埋葬。自此他的少年心意和四州霜寒剑一起尘封,连带着一点鲜活气和那不敢正视的方寸情意,都留在了十方塔下。
怪只怪那场雨把血迹冲得太干净,那朵好闻的花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失去得太快了。
他不是赵霜寒也不是赵西楼。
他是启周的黄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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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此间
杨彦丢了官职,众人都以为该孟棠时上位,没想到却叫郑溪明白捡了便宜。
此事掀起阵风浪,又不知为何悄悄就平息了,等着看热闹的也收了心,没有人发现叩仙台已经暗自拆去,朝中相安无事,日子按部就班地往前。
孟家私宅后院。
“那牙璋会放在哪呢?”
岑予月抱着盘点心,眼睛还盯着小炉里的盐水花生,那是严戈学着煮的,半生不熟没入味,虽然也能吃,但在晏重寒的监督下还是回了锅。
“我大概猜到了。”孟棠时拿长勺挑了几颗出来,“你还记得弘熠阁门口那架跛腿的书桌吗?”
岑予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他幼时的玩具好好地放在暗格里,开国圣物却被拿去垫桌脚。
他笑着笑着又渐渐低下头,突然发现这将是谢几辰最后一次逗他笑了。
严戈:“……”
“谢大人还真是……”晏重寒把花生剥好递给岑予月,见他们突然望着自己,又挠挠头接道:“……不同凡响啊。”
“你本来是想说什么?”岑予月不依不饶地问。
晏重寒坚持:“没什么!”
“哼,我师兄就是世上最好的人!”岑予月顺手拿擦脸的帕子丢他,没想手上还有饼渣,一并都撒在了晏重寒衣服上。
“我们不好吗?白给你煮了花生,”晏重寒也捡起花生壳去砸他,“吃了我剥的花生得留下来给我洗衣服。”
“呸呸呸,还给你!”
严戈和孟棠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沉默着。
正当两人争得灰头土脸,突然有下人前来通报:姜止弦回来了。
晏重寒一点准备都没有,手里的铜勺差点掉地上,“完了!”
“完了完了!”
没想到岑予月比他还激动,扔了吃的掉头就想跑,动作太大还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
晏重寒奇怪道:“棠时的姨母来了,你怎么比我还怕?”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先撤了。”
严戈倒是往前一步,凝重道:“我要去见她。”
岑予月逃命中途不忘回头警告:“严戈!你会被她打死的!”
“不会。”严戈认真辩解,“我命硬,你看你都没打死我。”
孟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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