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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房间里静得可怕。

唐末颓然躺在地板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紧握;秦惊羽则站在床边,低眉垂首,怜悯地看着唐末,只是眼神中,夹杂了一抹失而复得的欣喜,又似乎多了一些看尽人生的唏嘘;唐堂则撑着身子,无奈地看着地板上的唐末,良久,才低声地开口:“我很抱歉……”

这句抱歉,终于让唐末听进耳里,砸在心上,痛得他闭上了眼睛,修长的脖颈伸长,头微微后仰,喉咙里再也抑制不住地迸发出一声低沉的哽咽。

刚开始甚至不能算是哭声,唐末仰躺在地,浑身颤抖着,眼角不断滑落晶莹的泪滴。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唐末低低的啜泣逐渐变成痛苦的呜咽,大哥……真的死了……

是他亲自为唐堂做的手术,是他亲眼目睹了大哥的死亡……

虽然不死心地抢救十分钟之后救回了大哥,可是……可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大哥!

唐末的哭声让秦惊羽心中有些不好受,毕竟他是最能体会他心情的人。可是,如今已经这样了,就算杀了唐堂,也不可能再变出两个不一样的唐堂来!

唐堂更是无可奈何,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这具身体的家人们,可是事已至此,他根本没办法做些什么。

“阿羽……”半晌之后,唐堂轻轻唤了秦惊羽的名字。

秦惊羽转身,看着唐堂柔和的目光心下也是一软,他抬手握住唐堂的手,低声道:“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唐堂挑眉,询问地看着他。

秦惊羽又道:“你愿意放弃显赫的身份跟我走吗?”

唐堂展颜一笑,风情万种:“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说我还会在乎什么显赫的身份吗?”

“唐堂……”秦惊羽忘情地唤他一声,然后俯身,想要讲唐堂抱起来,带他离开。

谁料唐末竟不知不觉从地板上爬起来拦在了他们面前,此刻的唐末已经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他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但人已经清醒很多,那双桃花眼看向唐堂的时候再无爱恋,语气也冷淡许多:“你不能走!我也不会允许你带他走!”最后一句却是对着秦惊羽说的。

“唐末……放我走吧……我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唐堂半搂着秦惊羽的脖子,探身对唐末道。

唐末坚定摇头:“不可能的!你这辈子都别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哭过之后,唐末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冷冷道,“你现在就是唐家的长子嫡孙!你现在就是空军上校唐堂!你现在甚至还是警方怀疑的嫌疑人!怎么可能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秦惊羽插嘴道:“我可以洗脱他的嫌疑。”

“呵……真是情深一片啊!”唐末讽刺地开口,“就算你能洗脱他的嫌疑,就算你肯为他放弃警监的地位,那么之后呢?你难道要跟他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吗?他的嫌疑终究需要正义的一方来洗脱,你不要你的警监位置了,那别人呢?无论如何,肯定会有人代替你的位子,继续跟进这件事,这条线索。到时候你要跟别人怎么解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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