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竹学舍呢!只不过红妃为人不喜交际,就是同期的撷芳园学童也很难说和他有交情,窦宝珠就更不了解红妃了。
她只怕红妃到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会拿她立威!
说起来,她不管落不落选,都会是撷芳园中最好拿来立威的...新人、没根基、没前途、没资历——窦宝珠平日里人缘不好,不会做人,但这不代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一点儿不知道自己的底!
她其实是有自知之明的。
有这种想法自然是窦宝珠不了解红妃之故,但在她的角度,有这种恐惧也实属正常。
见窦宝珠吓成那样了,柳湘兰又看向孟月仙,继续道:“宝珠有错,月仙小娘子你又如何说呢?若说今日之事,宝珠错有七分,那另外三分错处也与你脱不得干系!”
“窦宝珠嘴巴不饶人,却不是动手的人!只你小妮子,真真一块爆炭!今日你们两人如同那村野女子一般扯头发、挠脸面,肯定是你先动的手——亏得是在馆中,要是外人知道一点儿,说出去也是笑话了!”
“可是...窦宝珠她...”孟月仙知道自己的处境比窦宝珠好些,自然也不会那么慌张。再加上她性格里有一股倔强,此时在不忿之下便张口还嘴了。
一惯宠爱孟月仙的柳湘兰却打断了她,语气严厉道:“还要狡辩?还要不服?就算窦宝珠再如何,也没有馆中小娘子互殴的道理!她纵有不好,你若是错了,也没嘴去说她了!真真是她行事不妥、不会说话,你与你珍珍姐姐说,她难道不会主持公道?”
“若是你珍珍姐姐不会主持公道,你也能与我、与你红妃姐姐说!”
“再退一步,你们小孩子家家,不好意思与姐姐们‘告状’,你也该分说清楚对错,用别的法子对人!岂能动手互殴?”这就是让孟月仙耍手段对付窦宝珠了,只不过这话没法明说,所以才只点了一句。
真要说起来,像窦宝珠这样人缘不好,资质也不出众的学童,孟月仙这种和她相反的学童应该很容易对付才对。别说是那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了,就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也有的是选择!
骂了一顿,柳湘兰也懒得下力气了,便让冯珍珍以管教的身份用戒尺责打两人。两人四只手,每只手打了十下——那可是韧韧老竹做成的戒尺,打磨的光滑,又使用数年,表面光洁莹润如玉,这种戒尺打人稍用些力气就会很痛。
冯珍珍也被两人弄烦了,今次拉架还差点儿为两人误伤。若不是如此,两个学童的事,她自己处理就好,何必来柳湘兰这里呢?有这个因果在,冯珍珍用戒尺的时候绝不会高抬贵手。
而打手板之后,两人又被责令抄画舞谱、乐谱——每家官伎馆都有自家独有的乐谱、舞谱,这些乐谱舞谱不必要大量印刷,相比起用印刷术,还不如用人抄画来的方便、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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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这抄画工作就是由学童来做的,一来是她们时间比较富余,二来也是方便这些学童加深印象。而今次柳湘兰特意令窦宝珠、孟月仙抄画舞谱乐谱,自然不是平常的量。她直接给每个人分配了本来十天才能抄画完毕的量,限他们三天之内呈送抄画的谱子。
虽然因为学童自有繁重功课,每天要抄画的量平均来算也不多。但十天的任务,要在繁忙的日常中见缝插针做完,这也很难为了!
分配完抄画舞谱乐谱之事,事情还没完,柳湘兰让窦宝珠在外面廊子下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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