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阿鱼在归云轩中走动消食时,就见杜杙带着绣云走了进来,阿鱼戏谑看了她一眼,“四姐姐怎么有空过来,不该忙着写几阙词吗?”
杜杙红着脸推搡她,“你净会生些坏心思,我怎么就要写词了?”
“二哥哥告诉的,谭郎君说:‘四姑娘的字,仿若砚池新浴灿灿而光,词中隽永,或婀娜窈窕,或春风拂面……’”
“不许说,不许说。”杜杙面色赤红将她推进屋中去,只留院中几个丫鬟们偷笑。
阿鱼被她按着坐在榻上,还忍不住要调戏她,“四姐姐怎么如此羞涩,二哥哥说……”
“我总要收拾他一顿的,叫他胡呲。”杜杙挨着她坐下,看起来又羞又恼。
阿鱼倚在榻上不住大笑,叫杜杙扑着用帕子来堵她嘴,“你光会笑我,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我可知道的,太太说了,三姐姐要你自己定,你怎么就看中了怀衍表哥?”
阿鱼却不似她羞恼,肃容道:“子曰:‘发乎情,止乎礼。’此为思无邪。”
杜杙见她此状啧啧称奇,坐起身来道:“怪哉,原是我脸皮不够厚,叫你一说就羞了。”
阿鱼掩了眉眼间春情,正色看她:“四姐姐此言差矣,今日二哥哥说怀炘表哥也跟着去了,叫你一声给喝退了,这可不是脸皮薄。”
杜杙想到这里也失笑道:“我不过是跟他说了句在园子中走路要当心,他就吓得走掉了,应是怕我姨娘去寻他的仇。”阿鱼听了也跟着笑起来,两人又在屋中说笑了一会儿才见杜杙担心道:“我今日来可不是跟你说笑的,连家内宅什么情形你不知道?若是我,怀衍表哥是状元郎我也不肯去,上次我们去,楼姨奶奶的……”
“四姐姐,我知道。”阿鱼打断她,看她忧心的样子,便安抚道:“三姐姐说往后表哥外任,我跟着去就是,不要管连家那些糟心事。”她这话半真半假,也是因为不好说出跟连怀衍见面一事。
“当真?若是这样也好,那我往后也跟着去。”杜杙畅想起来, 网?阯?f?a?布?页?i???μ???é?n?????????5?﹒???ò??
“四姐姐可是想到了婚后诸事?”“你又来笑我,还不是你先说的。”
“我说了可没让四姐姐跟着想……”
春尽时,东京城中总算是渐渐歇了热闹,新科进士皆要等授官,约定了媒妁的也不急于一时,大多是要等初授官之后再过定,如今进士初授官皆无需参加吏部的铨试,按惯例,新及第进士状元以下第一等为授从八品监丞,第二等授官为正九品大理评事,并通判诸州①。
以连家的运作,若要连怀衍留在京畿周近也未必不可,不过连学林却并无此意,严涞跟王相本想卖个好给他,叫他给拒了,此事却是进了官家的耳,本就因灵雨对连家颇有好感,经过此事倒是更高看了他家一眼。
时年四月中,朝廷对新进士初授官,连怀衍授官正九品大理评事,通判成都府,他的同窗安秉舟、简夷、顾隽三人分别通判宣州、鄂州、饶州,而连家另外两个女婿,陈允之则通判湖州,谭仲白通判钦州。
谭仲白与杜杙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中,到了六月初新科进士皆要前往赴任,谭母是仁厚之人,不忍他夫妻二人新婚皆别,叫杜杙也一并同去,杜家却不同意,若是女儿一去千里,当初又何必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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