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繁星缀了天河时连怀衍才归家,阿鱼将命人送来热水,看他脚下泥泞便叹道:“今日不是去的三河镇里?那里富户云集,路定是修的好好的,怎就沾了这些泥?”
连怀衍边解着衣袍边道:“这钦差不识好歹,百姓送上水来他嫌碗脏,上了山路他嫌陡要坐轿子,贾川息都看不惯了,故意领着他走了一遭黄泥路。”
阿鱼想贾川息素来是个玲珑的,这回这般报复,那钦差定是招恨得很,看连怀衍神情也疲倦,便叫素荣先将饭菜端来,“先吃了再沐浴,免得一会儿没精神用饭。”
他便换了燕居服坐下,温声问阿鱼,“今日都玩了些什么?”
阿鱼嗔他一眼,“我也不是时时都好玩的,今日出去收获且大着呢!”
“哦?做了些什么?”
阿鱼乍然被他拉近,又看他神色疲劳,便想让他打起精神先用了饭菜,遂在他怀里促狭笑道:“今日同林娘子喝了茶。”
连怀衍神色微凝,恐她又生气,细细察她眉眼,见还欢欣便放心问道:“可是觉着有趣?”
“表哥猜猜我们说了什么。”
“这我却猜不到了,看你这样欢喜,想是她说话讨你喜欢。”
“唔,也算是。”她转身回去与他四目相对,呼吸触到他鼻尖,手指又若有若无游离在他眉上,“林娘子说,表哥这般容色正是动人。”
连怀衍一时不知该喜该忧,喜的是她动作撩人,却忧她话语里是陷阱,只好轻啄她手背,“我看是你诓我。”
阿鱼却身子一旋离了他怀抱,不过片刻,素荣跟骊月就抬了酒菜上桌来,“表哥先用饭,我细细说来。”便也坐他身边为他布菜,将林娘子想跟她搭伙做买卖的事说来。
她话说得慢,等连怀衍放下筷子时正好说完,如此他怎不明白她苦心,心头更是熨帖舒服,笑道:“你若不放心林娘子,我叫府衙里的人去看她卷宗生平可有不忠义的,现家中除了俸禄,还有连家族里送来的分红,不必担心银钱不够。”
阿鱼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是我素来不曾沾染过买卖上的事,担心自己做不来。”
“陶儿莫要妄自菲薄。”他抚上她肩背,由衷而发,“生意上的事,顶多就是亏损些银两,我听完也觉得甚好,从前女子尚可当家作主,如今却地位低了下来,你跟林娘子这生意若是做得成,往后凤翔的姑娘们有了稳久收入,在娘家、夫家都能说上话来,这样才是人和之本。”
他这话叫阿鱼听得心暖,“表哥素来懂我,近些年南边又传起些裹足的风气,说叫什么“快上马”,我听我二姐姐说杭州那儿有大户人家自女儿三五岁便如此做,言是往后好找夫婿,骨肉母生天长,男子写书尚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到了女子身上就要戕害,我今日心动就是因林娘子说她欲扶上凤翔的姑娘们一把,虽不能改革风气,好歹也让这些女子说话有底气。”
连怀衍自当赞同,“如此也算凤翔新风了。”
阿鱼便推他去沐浴,自己则去桌前提笔起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