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柳跟娴嫂子都笑了起来,连怀衍之所以留老太医在阿鱼身边,就是因着他能激得阿鱼多说几句话,不至于呆在家里烦闷,老太医却不将她威胁当真,“夫人玩笑了,老朽行医六十几年了,从未见过因着有孕就变得吝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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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被他说得无法,又喝了几盏清汤,由雪柳搀扶着走了一圈,老太医也跟着她步伐而动,“夫人近几日脾气越发不好了,这样恐积了气,伤了胎儿。”
“大夫您近几日越发啰嗦了,这样我还不曾积气倒是被您给气着了。”
他两人一来一回斗着嘴,阿鱼心中那股焦躁倒是渐渐被压了下去,娴嫂子在廊上做着小儿衣衫,看到阿鱼神情渐渐愉悦起来就放心了,跟骊月说笑道:“奶奶一场孕事,都将咱们四爷给逼成了半个大夫了,奶奶什么吃得什么吃不得,每日里愁闷如何开解,都叫他猜中了。”
“戏文里说什么相公尚有家宅不宁,我看那些人是不想着家事,若是肯,哪怕不及四爷一半,也算是好男儿了。”
正说着就见连怀衍疾步走了进来,袍子上还有灰尘,他也不急着去看阿鱼,跟她隔了一丈远将外袍脱了,又净了手脸,周身嗅了嗅并无什么异味才走过去牵住她,“可是又不好了?”
阿鱼委屈地点了点头,“就是难受。”才向他靠近又皱起眉来,“表哥身上怎么汗味这般重?”
连怀衍跟老太医对视一眼,这是闻不得汗味了,他便立马离她远了几步,“方才只想着身上尘灰重,一路从城外驱马回来自是流了许多汗,我这便去冲洗。”
阿鱼点头看着他走远,又见他乍然回头,“上次我们出去你闻着说颇香的那味道,我今日找到了,是城门口卖的五香兔肉,骊月去卸下来给四奶奶尝尝,看看对不对味。”
他一说完阿鱼似乎便闻到了那味道,立马欢欣起来,“就是这个。”
骊月立即放下手里针线跑出去取了进来,阿鱼几步走到桌前,眼巴巴盼着她打开。
连怀衍驻足看她欢喜,也心里暖成一片,停留了许久才去沐浴。
老太医也跟着坐在桌前,闻到味道先赞了一句,“嗯,这味道正,樊楼里做的比这味道还要绝。”
阿鱼往常并不爱吃兔肉,故不曾知道这还是一道开封名菜,眼见着骊月将食盒打开来,就先看见浅淡的热气,再闻到一阵浓郁鲜香,兔肉色泽红亮,骊月也给老太医递了一双筷子,他尝了一口便道:“虽输樊楼,但是味道也甚美。”
阿鱼便也夹了一筷子吃起来,“我原先不爱吃兔肉就是嫌它草腥味重,这一道却没有,吃起来还鲜香。”
老太医看她吃得如此满足又道:“夫人自东京来,想必也吃过不少美味,我在长安荣养了十几年,如今越发怀念东京风味,最忆宫里的山洞梅花包子,外皮爽滑、内里流油,点上几滴陈醋,更是味道绝佳;我记得汴河边上有一家李家熝鸡店,他家的熝鸡外看色泽油润,食之脆嫩,肥而不腻;我有个老友是陈家开封套四宝的传人,他做菜,要先将鹌鹑肚里塞满海参丁、香菇跟玉兰片,再将这鹌鹑塞进鸽子里……”
“大夫,等等,我肚子痛。”
她本还听得津津有味,突然间腹部却一阵剧痛,老太医立马反应过来,“快,是要生了,快将夫人送到屋中去。”
雪柳跟骊月忙扶着她挪进去,阿鱼却动不得,好在连怀衍及时冲了出来,周身还湿漉漉的,额前几丝碎发也还滴着水,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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