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范齐少不得在心里大骂做事没分寸!这么做太招眼了!民间纷论四起自不必说,但也没什么好怕,谁敢污蔑诋毁,打杀了便是。
就是这天子……最不好糊弄!
还好魏相出手相救!只是这样一来,魏相难免会觉得他范齐不自量力……不管那么多!今日殿试要紧!
“直儿!快!快把题再给为父背一遍!”
另一边,严辞镜出门,准备上朝。
绯红官服在熹微晨光中极为耀眼,严辞镜关门转身,看见了立在阶下的裴远棠。
不知站了多久,肩膀都覆了层潮气,背着个小包袱,像是要远行。
“严大人。”裴远棠朝他作揖。
严辞镜摆手,明知故问:“这是要走?”
“是。”裴远棠挤出一抹笑,很是苦涩,捞了把滑落肩膀的包袱,“此次上京应试名落孙山,小生虽然接受无能,但已经没了追究的念想,还是快快家去,寻个活计养家,也好过苦读多年,到头来两手空空。”
特意等候在此当然不是为了抱怨,裴远棠又作揖:“多谢严大人考前的指点。”
严辞镜摇头:“我并未指点过你。”当时裴远棠拿了他当年所作的策论文章来讨教,被他冷脸拒绝的事,他还记得。
裴远棠躬身道:“严大人文中所述,曾给了小生莫大的震撼,为官当如严大人。”
严辞镜道:“策论皆由皇上出题,为应试所作罢了。”
严辞镜似乎不喜旁人提起他当年的文章,裴远棠也不敢再说,只道些离别前的好话,望严大人身体康健、步步高升。
裴远棠要回乡需要早些离开,明面上说是因为山高路远,实际上是不想看到骑马游街的状元郎。
他心灰意冷,此一去……怕是再也不会进京赶考了。
“裴远棠。”
“大人何事?”裴远棠回头。
严辞镜快步走来:“我有话要与你说,只是现在要去上朝耽误不得,不如你在我府中等候?”
裴远棠犹豫:“可……”
“府中唯小厮二人,淡饭粗茶伺候,你若是不嫌弃,可在我府上留下,择日再走,语方知也说要留你吃饭的。”
裴远棠摸不准严辞镜的用意,拽着一角不知所措,严辞镜已经高声喊人了。
“阿砚,出来迎客!”
只是裴远棠在严府待了半日,没等来严辞镜,却等来了带刀侍卫。
杜松在宫门外等严辞镜下朝,家中只有杜砚陪着裴远棠,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应对。
其实也不需要应对,因为官兵个个凶神恶煞,蛮横赶走了府中两人,查抄了严府,封条贴紧了严府大门。
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围了一圈,对着严府指指点点。
语方知从人群中挤出来,看见杜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被他拉起来又跪下去。
“严辞镜主持科考收受贿赂,考前泄题,欺君罔上乃是大罪,现查抄严府,任何人不得入内!”
“不可能!严大人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你们搞错了!”裴远棠大叫,被语方知捂着嘴拉走。
语方知把杜砚和裴远棠带回家中,门关了,可外面的闲言碎语还不时传进来。
小清凑过来嘀咕:“这严大人看着不像贪官啊?怎么做了这种事?”
没等杜砚和裴远棠对他翻白眼,语方知先给了他一个暴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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