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排他去南蛮做知府历练两年,南蛮虽荒凉,但大有可为,劝他莫要心生不满。
严辞镜应下,退出来又碰见黑鹰,黑鹰问他那日徐府宴会后,他去了哪里,严辞镜答说似乎是喝醉了,被人扶了回去,反问是否有不妥之处,黑鹰摇头,笑祝严辞镜前程似锦。
两日后,皇上准了吏部的官员调动计划,礼部、户部缺少的官员一应补上,让严辞镜意外的是,范直被贬谪去了南蛮,而他,去了江陵。
“江陵是好地方,孟霄大人在调回中央前,曾在江陵做过知府,当年北境遭袭,当时还在游历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领兵从江陵出发,带足粮草,支援北境,成为扭转两国大战的关键点。”夏长嬴看了严辞镜的任命诏书,道:
“礼部郑朗、户部范直,魏成一派中接连两个得力助手倒台,新上任的胡格、薛如列,皆是当年曾卷入孟霄一事被贬离京的老臣,断不会入魏党,朝廷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风平浪静。”
夏长嬴又道:“经此一别,要等到年末你回京述职才能再见,惊平,保重。”
严辞镜拜了三拜:“先生保重。”
夏长嬴把诏书还给他:“你不是说约了同僚上山进香吗?快去吧。”
“好。”
说起来,夏长嬴隐居的地方就在苍山半山腰,苍山山顶便是水云寺。
先帝在位时,水云寺就封了国寺,净澈大师更是年纪轻轻就封了国师,但当今仁泰帝不笃信僧法,只在特殊节庆的时候才请僧人进宫做法。
不过这水云寺一直是门庭若市,香火不断,即使石阶绵长难走,也不乏虔诚之人远道而来。
遥遥看见钟楼的塔尖,裴远棠如释重负地笑了,擦擦额头上的汗,担忧地往身边看去:“严大人还好吗?”
严辞镜笑:“我的伤势早就大好,登山这一路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裴远棠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如今已经进了翰林,又听说严辞镜也复职了,心中喜不自胜,巴巴上门央求严辞镜陪他去还愿,等严辞镜一口应下后,他又记起严辞镜还负伤,所以一直担忧着。
不过现在看来严大人也就跟寻常人一样出了些热汗,步子放缓而已,没什么不对劲,裴远棠也就放下心了。
朱红墙,琉璃瓦,门外两头石狮子,裴远棠兴致勃勃地带着严辞镜进去。
香客不断进入琉璃殿中进香,殿外两边回廊上有僧人在清扫,虔诚之人的低声喃喃和洒扫的簌簌声不时响起,就算严辞镜不信神佛,也难免生出敬仰之心。
裴远棠去上香了,严辞镜留在殿外候着。
寺中种植的菩提、榕树没什么特别的,白玉栏、青石砖也跟别的寺庙没什么不同,但……严辞镜不自觉皱起眉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里涌出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叫人害怕,就好像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能叫出名字,但就是想不起何时来过。
“大人,严大人,怎么了?”裴远棠带着一身香火气跑过来。
严辞镜舒展眉心,道:“没事,要走了吗?”
裴远棠歉意道:“大人可否再等我一会,我想去摇签,要不大人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殿中应该比外头清凉舒适些,严辞镜点点头。
他不太信这些,但既然跟上来了,也就学着裴远棠的样子摇了两下,甩出两根签,还没伸手捡,守在身侧的僧人就已经替他捡了起来。
僧人垂眸,恭敬道:“施主要解签请随我来。”
严辞镜嫌麻烦,想拒绝,身旁的裴远棠定睛一看,两个红彤彤的下下签,吓了一跳,连推带哄把严辞镜推出去。
“严大人快随僧人去一趟!听听大师怎么说,可有什么解法?也好让我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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