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显着笑意。
严辞镜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料想语方知背负着深仇,又肩负着语家的重担,平日里看着没心肝,却不想在此刻抱着他撒气。
严辞镜也不会哄人,但至少不挣扎了,叹了口气。
叹气是有共鸣的意思吗?语方知道:“入京是为了报仇,遇见你是意外之喜,我做梦都想在江陵见到你。”
“你……”
语方知放开他,却以无边的柔情拢着他:“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严辞镜抬头,觉得此刻的语方知好陌生,一点杀气都没有,却叫他生出退缩之心,他退开一步,终于察觉身边的酒色淡了些。
“你是不是醉了?”严辞镜偏头躲开语方知伸来的手。
“大人——”
严辞镜转身:“醉了就走吧。”
语方知没走,因为他根本没醉,严辞镜也没醉,但他离开了,步子快得像是有人追他。
作者有话说:
待会二更
72 第72章 陈情
早已经夜深,烟花从竹园中嗤嗤飞出,将夜空照得昼夜难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愉悦。
语方知那一番话让严辞镜方寸大乱,他也知道自己脸上的惊慌和无措,跟绚烂的夜晚格格不入,正竭力恢复平日里的镇定。
可他的镇定太过刻意,在人群中极为惹眼。
有人往他怀里抛东西,软而滑,可严辞镜此时脑中占满了其他,根本没注意看抓在手里的是什么,他一心想找杜松和杜砚。
他想回家。
“严辞镜。”
身后有人在喊他,他不敢回头,装作没听到,在竹园里乱撞,慌慌地喊着:“阿松!阿砚!”
杜松看见了严辞镜,忙把离烟花最近的杜砚也拉了出来。
“大人,要回去了吗?”
严辞镜咽了咽:“嗯。”
杜砚似乎还没尽兴,抓着杜松的手晃,杜松无奈又快乐,他们都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严辞镜有多么不对劲。
严辞镜低头走着,被一个人撞上。
语方知是故意的,他笑了笑,从严辞镜手里扯出两朵绢花:“就这么一会,严大人就收了两颗芳心?”
“什么?”严辞镜木木的。
“姑娘的绢花啊,严大人若是没有心,何必收了别人的意?”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该走了!”严辞镜绕过他离开。
杜松和杜砚喊了声“语公子”,也跟着严辞镜离开。
走的那么快,仿佛他语方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不过是亲密了些,就把他吓成这样,若是说了真心话,他是不是还要断了来往?
语方知声音比天上的烟火还亮:“严大人!我没醉!今夜种种,是我蓄意为之!”
这下严辞镜走得更快了,逃命似的,杜松和杜砚都跟不上了。
很快就跑得只剩一丁点影,还没稀疏的竹影大,语方知笑出了声,可身边没人陪他乐,天上也只有烟火的残星。
竹园里有个供游人歇脚的小亭,语方知用来小憩,抱胸依靠着石柱,浅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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