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跑?撞人了知道吗?”
严辞镜逆着人群走,魂不守舍的,撞了人也不知道,被骂了也没反应。
今夜的月很圆满,他的心却缺了一角,那一角带走了节庆的欢快和他一天的期待。
他无意闯进巡街的花车队伍中,被长袖一拂,甜腻的花香将他困在原地。
舞女觉得他呆呆愣愣的模样有趣,围着他又笑又闹,围观的百姓也笑作一团,严辞镜处在欢声笑语中间,更觉得孤单。
喧闹声远去,他又往前走,登桥远眺,却看不进什么,耳边想着不久前语万千说的话,还记起夏长嬴送来的信。
信里没有说什么,只是些节庆问候罢了,却叫严辞镜愧疚极了。
他像是被江陵柔柔的水困住、拖住,以至失了斗志,他都快忘了自己在晔城官场中是如何孤注一掷,夏长嬴的信来得太是时候,提醒他,他肩上还负着深仇。
他……不该囿于温柔乡。
严辞镜想通了,下桥,看见桥底站着的人,刚下定的决心崩裂溃散。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心智这么脆弱,失望和无措杂糅在一起,再被语方知的声音一吓,他不管不顾地转身离开。
街上人多,严辞镜往桥底跑,摆着湿润的草跳上了船,催着船家开船。
船家傻不愣登,先接住兜头扔来的银子。
“船归我,走。”
船家握着银子点头,把船杆给了跳上船的高挑男子。
这边语方知交了钱,得了船,撑船驶离岸边。
严辞镜是不愿见语方知的,弯腰穿过船舱出来时,船已经缓缓开动了,他攥着袍角就想往水里踩。
“不要命了?”
“回去坐着!”
严辞镜没见过这么凶的语方知,滑坐下来不知所措。
他不敢回头看,涣散的瞳孔映着越来越远的湖岸。
湖面很暗,偶有一两盏花灯飘来,花心中拢着一簇温暖的火光,严辞镜觉得冷,便把花灯托到船上。
水声停了,船没有继续前进,停在远离烟火的地方。
身后,语方知一步步走来。
“严辞镜,进船舱里来。”
戴了面具还能被认出来,严辞镜不想动,但失约的是语方知,他不该心虚害怕,所以他转身进了船舱。
语方知看见他那丑面具就上火,伸手要摘,被严辞镜把手拉走,赌气似的。
“你生气了?”
严辞镜不吭气,也不理他。
语方知抱他,被严辞镜手臂隔开,语方知强行抱,带得船身一阵晃。
“我到湖边的时候就认出你了,是我爹让我替他捎东西,那姑娘我不认得,我想着交了东西就来寻你。”
抵着严辞镜的耳骨,他不悦地斥:“你瞎跑什么?”
“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么?我不信你真的会误会我!”
严辞镜摇了摇头,他确实不信语方知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语方知把他压下来,摘了他脸上的面具,乱七八糟的什么玩意,随手扔进湖里。
两人之间没了东西隔着,严辞镜木木地看着他,失了精神气,却也不是真的失望之极,还伸着手,捧住了语方知的脸。
“我等了你好久。”
语方知握着他的手腕亲了亲:“就因为等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