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官了么?”他在严辞镜喘息间或问。
红柳扎根大漠,就如同严辞镜定在江陵,孟镜元虽是这般问,但从未苛求严辞镜跟他,即便这念头在他心头转了千百回。
严辞镜没什么机会答话,口齿不是咬住了孟镜元的肩,就是咬紧了枕,一顿乱哼,招惹孟镜元来欺他,爱他,像折磨渴水的红柳般逗弄他。
若他真如红柳般会生根,那么或许他根不在江陵,孟镜元想通了便笑,埋在严辞镜散落的乌发间,湿漉漉地重新缠紧了他。 W?a?n?g?阯?f?a?布?y?e??????μ?w???n?2????????????ō??
什么小别胜新婚?他要日日共欢愉。
“孟公子的爱侣竟是如此生猛么?”银月指着孟镜元眼下的乌青大笑,笑完了就揽功,说孟镜元如今的福气来自他的那盒东西。
孟镜元苦笑着不说话,像是默认,随后接过小二递来的酒坛离开,身影颇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意思,随后银月尾随他,亲眼看见他进了医馆,算是证实心中猜想,啧啧笑出了声。
不怪银月误会,在医馆里帮忙的小五见着自家主子也有了一些猜测,直到孟镜元开口向唐霜拿药。
“安眠定心?有的,孟公子随我来。”
事实真没有那么香艳,日日共欢愉也不是真的,自那日之后,严辞镜夜夜梦魇,醒来时浑身都是冷汗,问他做了什么梦他也不说,只沉默地抹着满脸的汗。
久了严辞镜怕打扰孟镜元,趁孟镜元睡熟便去别处睡,结果更严重了,几乎是睁眼到天明。听闻此事杜松杜砚也着急,什么符咒桃木剑都找来,没用。
孟镜元见他神色难看,逼问了他几回才问出两个字:旧事。
孟镜元猜到了,当日他说的什么不记得幼年的事是假的,他记得一些,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夜夜被惊醒。
从医馆拿了药出来,马车已经候在门口了,孟镜元登车坐下,将药包放入严辞镜手心。
“一顿都不许落下。”
“嗯。”再苦也要喝了,严辞镜应下。
孟镜元将酒坛子搁在脚边,道:“虽是何将军请去吃酒,但你不许多喝。”
“哦。”
严辞镜应得不情不愿的,孟镜元早想好了对策,他让段乘空带上孩子来,把孩子丢给严辞镜带。
这法子不错,孩子坐不住,闹着要去屋外,严辞镜无法,只能跟着出去,抱着他来回转悠。要星星,他就将孩子举过头顶,要狗,他就将孩子放下地,要吃糖,他还带着孩子出门。
孩子好动,街边什么东西都要去摸一摸,抓回来个纸钱拿给严辞镜。
粗糙的黄纸叠成个像模像样的元宝,严辞镜盯着纸钱发楞,脑中蹦出个落叶归根,随后他打了他冷战。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个词,他的命不是归孟家么?他不是早已将自己视作孟家人了么?那为何还会想起那些他早已忘却的过去,以至于夜夜辗转反侧呢?
“糖葫芦!”
孩子的叫声唤醒了严辞镜,他眼看着飞驰而来的马车,将娃娃抱至街边闪避。
“严大人!”
严辞镜望去,看见小五的马上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立刻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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