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屹冷哼声,摇了摇头,道:“一个字都不信。”
点燃一支香烟,尤屹夹在指尖,道:“要么,是他说的是真的,要么这就是个局,周伟想出手除掉我,可是中途出了什么事儿让他放弃了。”停顿片刻,他接着道:“不过无论哪个都无所谓,我也不想深究。他想怎么样都无所谓。”
骆辛点了点头。
尤屹一直是这种生活态度。
对任何事都不关心,都不想深究。
除非枪抵在自己眼前了,不然尤屹什么都不想费心。
不过这次尤屹却意外的给了这个人评价。
“周伟这人……没有我想的那么差劲。”
尤屹双手交叉放进了胸前的口袋中。衣服是周伟的,和尤屹平时的衣服很不一样,衣服的口袋不大,却很暖和,尤屹不自主的咧开嘴角笑。
他还挺享受这样的感觉。
骆辛愣了愣,忍不住打断他。
“对了。你联系不到人的时候,马叔给我打了电话。”骆辛看了看后视镜的尤屹,接着道:“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找你,没和我多说,只是说看见你让给他回个电话。”
尤屹摸了摸脸漫不经心的“恩”了声。
手指触碰到颧骨,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脸有点不对劲。
后知后觉的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尤屹看了看镜头里的自己。
颧骨上的创可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并排粘着的两个,完全的盖住了所有的创面,怪不得感觉不到疼了。尤屹有些木讷的摸上拿两张创可贴。显然,这是周伟贴上去的,尤屹想了想周伟的那张英俊的脸,摇着头笑了笑。
让尤屹稍微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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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从周伟的高档公寓回自己的老旧房子,尤屹顿时觉着人家那个才叫房子,自己这个充其量算个窝。
小区内,犹豫都是住的都是老人,物业费舍不得出,小区里的路灯连个灯泡也没有,楼下的花坛萧条了好久,落上了厚厚的一层尘土,单元门上几乎都被小广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像是布丁,楼上漏水曾经留下的黑迹从顶楼一直流向一楼的墙壁,小区内住的都是大爷大妈,好早就睡了,抬起头来一栋楼上一片漆黑,像是废弃的工厂。不像周伟家的那个,连路灯的灯罩都是一周擦一次。看得人晃眼睛。
瞧瞧,这就是差距。
叼着烟一路回了家。
尤屹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马叔回电话。
“马叔。”尤屹对着电话勾起一个虚伪的笑来,道:“这么晚打扰您。听骆辛说您找我?”
马叔那边意外的没有休息,听着精神很好,话筒内还不断传来电视转播的球赛声音。
“这个礼拜三,菲律宾的合作伙伴约了吃饭。”马叔接着道:“时间和酒店的名字去之前我发给你,他们这次有两个人,照片我也一并发给你,定不了的地方,回来和我商量。”
今儿是周一,后头就是周三,尤屹点了点烟灰,没有拒绝。
或者说,马叔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马叔在走私圈子里势力不小,名声也大,可是很少有亲自出面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里这个人都存在于电话里,或者别人谈论的话语中,尤屹才是那个挡在最前面的人。
尤屹有时候就自嘲,嘲笑自己是拴在马叔手里的小木偶。
“行,你放心马叔。”尤屹干笑两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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