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鹏问:“你可知道瑶卿公子为什么病成这样?”
小二吐了吐舌头,道:“这话谁敢问啊!一家子护得像眼珠子一样!那胡爷你别看对着公子只有笑脸儿,说话都不带大声的,他当着外人等闲也不发威,若真板起脸来,就算是正当盛夏,冷气也是嗖嗖的,冻得人直打寒战,云间郡里哪个不敬他?要我看,一定是公子生了什么重病,请的医生不济,高烧烧坏了。”
两人又问些其他的,随便聊了一聊,就付了茶钱走了出来。
曾鹏低声笑道:“我瞧那妖王对那公子倒好,我们王爷怎么看怎么是横刀夺爱。”
沈威冷笑一声,道:“知他到底是怎么样呢!”
两人寻街转巷,继续盘查。
曾鹏沈威在云间郡暗访了几日,再探不出别的事情来,便回京向杨延复命。
杨延听完二人的禀告,沉思了一会儿,冷哼道:“在山中称王还嫌不够,居然进城混迹于人群之中,若再放任下去,只怕还要应试科举入朝为官,此事决不能姑息!”
沈威恭声道:“王爷,那铺子叫‘紫瑶斋’,取了公子名中的‘瑶’字,‘紫’字却是何意?”
杨延道:“狐又名阿紫,这又是用了那妖狐名中的一个字了。果然是个狐精!”
曾鹏吞吞吐吐地说:“王爷,小人看那狐妖对公子甚好,不像是故意做出来的,只怕这时救公子,反而会让他不高兴。”
杨延双眉一皱,道:“禽兽精魅有什么真心?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趣罢了。洛瑶卿只因暂时为他的假意所迷,今后日久天长自会明白。你们不必多言,下去休息吧。”
两人无法再劝,只得施礼退下。
杨延立刻更衣出府,直奔护国禅寺而来。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颇凉,卧房中生了暖炉,又爇了熏香,因此仍是香暖舒适。
紫烟一边看着丫鬟们收起薄衣衫,备好秋冬衣被,一边劝着洛瑶卿,道:“主人今天不过是回山理事,到晚间就回来了,公子何必闷闷不乐的?既然这么舍不得主人,不如一起回山算了。现在已经很凉了,山间风冷,走山路已经怕冻着公子,等再冷一些下起雪来,就更进不得山,到那时公子想回去都不成了呢!这城中从前虽热闹,到了寒冬腊月,冰雪交加,只怕也没什么好看的,哪有咱们洞中好,园子里面总是那么暖和,各种花都开得好,洞中也布置得漂漂亮亮的,比这里好上百倍。公子听话,咱们过两天就回去吧!”
洛瑶卿手里把玩着一枚宝石发环,撅起嘴道:“不要嘛!冬天城里也有趣的,除夕可以放烟花,上元日还可以看灯,全城的人都到灯会上去,热闹极了!我才不要回山,元宵节让灵哥哥陪我看灯去!”
紫烟没想到自己一番劝驾的话又勾出他的兴头儿来,气得笑着吓他,道:“公子只知道灯会热闹好看,却不知有些鼠窃犬盗之徒单在此时抢人,专抢了公子这样花枝也似的人儿,给那大户人家作夫人娘子。”
洛瑶卿听了几乎笑倒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才不怕,有灵哥哥陪我,才不会被贼偷走。再说我是男子,怎么给人作娘子?”
紫烟回身递了一面水晶镜子给他,手指刮着他的脸,笑道:“公子自己瞧瞧镜子里的人儿,那眉眼脸蛋儿娇滴滴的,可像个官人?只怕闺中女子也没有这么娇养的。若不是身量高些,活脱脱就是个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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