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还是老样子，”庄昀尹靠在旁边的柜子上，有点嫌弃地瞥了眼略显空荡的诊室，“你倒是变了不少，胆子也肥了，怎么，这么久没见，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们之间，”韩昭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稍稍抬了抬眼皮，“不是早就两不相欠？”
“……”小兔崽子，庄昀尹忍住掐死他的冲动，冷笑，“你算没算过？撇开你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开销，读书的费用，光是我送你出国留学的经费，真的就只够上你一回？你屁股怎么那么矜贵？”
韩昭云手上的动作一顿，有时候他真的不理解这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口无遮拦的臭毛病也还是一如既往，他克制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刀冷冷甩向庄昀尹：“我从小到大的资助人一直是茂东哥，留学不过是你做了亏心事，想弥补我，我没理解错吧？所以现在你想收回你的愧疚？那也行，钱我会还给你。”
“……”庄昀尹被他怼得无言以对，压抑着怒火挑了挑眉，半天才说，“你以为我为什么没弄死你？换作别人，还能坐在这儿跟我顶嘴？”
“在我面前就别演了，”韩昭云好笑地别过脸，继续整理手上的单据，嘴里冷淡地说着，“你不会弄死我，你毁了楚懿就已经后悔死了吧，你要再毁了我，别说他只会更恨你，你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还是这次你已经提前想好了要怎么补偿我？”
“……”庄昀尹眼神阴翳得可怕，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但最可气的是，韩昭云仿佛将他看穿了似的，他确实早就后悔死了，他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来拆散他们，还在心里责怪楚懿移情别恋？
内心的不忿被激惹到极致，却毫无招架之力，他盯着韩昭云那张不动声色的脸，恶狠狠地勾起唇角：“韩小云，他知道你是孤儿，那他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被人……”
“闭嘴！”韩昭云突然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两步过去攥住了庄昀尹的衣领，手背上青筋暴起，难得龇着牙像是被激怒的小兽般，露出狠厉的面目，“不准再叫这个名字！”
“哈哈，”庄昀尹终于扳回了一局似的，脸上笑得痞气，但见到对方眼眶渐渐涨红了以后，心里忽然又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意识到自己也是气糊涂了，才提起这件对他来说不堪回首的往事，顿时也有些后悔，“操，你不会要哭吧？”别看他长得秀气，庄昀尹却从来也不否则韩昭云是个纯爷们儿，哪怕还年少的时候也跟自己一样，有着一颗日天日地的雄心，哪怕是那场噩梦发生后，他也没见这家伙掉过金豆子，除了那次……
韩昭云瞪着他，松开了手：“你要是敢告诉他，你就真是个人渣。”
“……”庄昀尹感觉胸口的闷气一下子没了发泄的地儿，只能嘴贱道，“那他也有知情权，起码让他知道你被我操哭过，像个娘们一样趴在我身下，你觉得他知道以后还会跟你好？”
韩昭云被他一次次戳中伤疤和痛脚，因为这粗俗的话语终于失了理智，拳头先于大脑反应重重挥了出去：“嘴巴放干净点！有种你自己告诉他来龙去脉。”
“操，”庄昀尹也朝他扬起了拳头，对着那张脸正要挥拳，忽然瞥见他嘴角的伤口，又愤愤地收回手，仰着下巴朝人挑眉，“凭什么我说，你没长嘴？还是心里有鬼啊？”见他不作声，便更来劲儿了，“你该不会还喜欢我吧？小时候还知道屁颠儿跟我后头喊哥，现在一点礼貌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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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够了没有？”韩昭云过去作势要开门，“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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