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卷住他的一缕白发,“你当日为什么要扮作小孩儿骗人?”
“伤重。”墨虚沉默好久才开口道。
魔族之人...伤重...
我顿时心生警惕,“可有人在打探你的行踪。”
墨虚摇了摇头,“不知。”
他面容冷淡,似乎并不在生死一线,也并无迷雾弥漫的前路。
直到此时我才深切领悟到我二人之间有何鸿沟。我低声说:“我是仙界之人。你…”
是仙界灭他全族,我不能置身事外。
墨虚:“我知道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有些反应不及地呆呆问道:“那你为何会…”同我回来?
墨虚不答,未及我问完便吻下来,探入我的口腔,他的吻与他这个人格外不同,全然不似平常那般冷硬。他的唇很软很热。
墨虚抱着我,撇下被我们弄乱的床铺桌椅,身形一动回到家里。
我们对彼此身份避而不谈,只一心行云雨之事,昼夜不分。
一时的意乱情迷,其中滋味令我心甘情愿忽视琼浆玉液下凛冽刀锋暗藏。
只想着这段关系维系到何时便到何时,顺其自然。我不会退缩躲避,更不会挽留。
于是我常常和墨虚肆无忌惮地手牵着手上街。
佳节当夜,家家悬灯结彩。我和墨虚融入夜色,混在人群中。男男女女推推搡搡,我只和他越贴越近。
千万盏莲花灯被人放入湖中,载着情思,随水飘去不知名的地方。有歌女优伶演歌献舞,才子佳人吟诗作对。孩童或举着风车大笑奔跑,或含着糖人儿牵着大人的衣角懵懂迈步。
一艘大船自远处缓缓驶来,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悠扬歌声传来,两岸也尽是呼应,于是天地间便仅剩下一种曲调,冲天而上。
这人界盛景,我是如何也看不腻的。
我心血来潮带上面具,回身吓他一吓,墨虚面不改色地随手自架上拿下一张面具,挡在我二人脸侧。
火树银花下,墨虚低头吻住我的唇,眸中是将人溺毙的柔色。
万般声响倏然褪去,我耳边只有两重心跳,咚、咚、逐渐汇成一重。他眉眼带笑,凝视着我。
墨虚像烈酒,入口冷冽,之后则是点燃肺腑一般的灼烫,热感褪去,口齿留香,清淡温润百转千回。
我压下心中悸动,掩饰般转过头看向碧湖对面。微风裹挟着湖上水汽袭来,更衬得两颊微热。
对岸明灯高悬。人声鼎沸。
身后传来兴致高昂的男声:“鸾扇斜分凤幄开,星桥横过鹊飞回。争将世上无期别,换得年年一度来!良人难觅,相守更是难得。这位公子,还不快趁此佳节为你家娘子买下这面具?”
墨虚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身上气息顿时变了。
我摘下面具,对着那年轻小贩扬唇一笑,“确实难觅,买了。”放下几颗碎银,转身便走。
“哎呦,您看我这眼神,明明是个俊秀儿郎!”那人一拍额头,举起银子遥遥祝道,“那也要相守啊!您二位要不再挑挑?就不收银子了,嘿嘿,权当赔罪。”
“谢了。”我扬手挥了挥,便拉着墨虚离去。
路过一个摊位,买了两串糖人,我分给墨虚一个,“甜的。”
墨虚接过去,问道:“你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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