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见清端盏,拂开茶盏上的浮沫,浅浅抿了一口:“没有人。”
那边的战场已经白热化。
宋沂囝跟着冲了进去,两边不知怎么就混战了起来,刚听见有人在骂了一句没射中,不知不觉两边就掐了起来,抓着椅子砸,原本亓孟可以管,可他注意力全在踹门进来的言柯身上。
新仇旧恨一叠加,一时间顾不上和唐佾的交易。
言柯目不斜视,径自走向谢陨星,胸前忽然顶住了一柄刚开过火的霰弹枪。
亓孟从枪下抬目,长眉挑起:“谈谈。”
“没什么好谈。”言柯说。
“宋沂囝。”亓孟叫道。
宋沂囝急忙冲上前,叫了声亓哥。
“照顾好你哥,别出什么意外。”
说完这句,那黑漆漆的枪口就指了个方向,任言柯不想去,但最后也不得不顺了亓孟的意愿。
宋沂囝见他们走远了,忙将被外套盖住的谢陨星护好,谢陨星如今的状况未明,宋沂囝生怕他真出了事不能给小姨交代,一时手忙脚乱,又怕被人误伤,干脆拖着谢陨星往桌底下去。由于外套底下不停地抖,宋沂囝只得不断轻拍谢陨星的后背,想让他停止这种崩溃。
“陨星,你现在怎么样,你对我说句话吧。”
过了一会儿,外套底下响起一句闷闷的“不”。
宋沂囝见他肯说话了,放心下来,又哄着他说:“陨星,你跟我说说好吗,那些药你用了多少的剂量,你现在难不难受,身体有没有爆炸一样的痛。”
谢陨星手捂住嘴巴,黑暗中模糊泪眼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大滴汗珠从额头坠下,但是外套外边仍旧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宋沂囝见他始终不说话,又不敢拿开亓孟披给他的衣服,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干等着谢陨星,等着等着,竟然困得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沂囝才醒来,谢陨星已经不在了。宋沂囝一时焦急,四处追问谢陨星的下落,好在碰见言柯,得知他们之间做了场交易,达成了暂时的共识,暂时不用担心谢陨星的安危,这才放下心来。
大厅里的脱衣宴早已撤席。
接踵而至是第二场堪称盛大的拍卖,许多市场上难能一件的孤品收藏,千金之物都被人送进其中。
谢陨星似乎睡得很沉,连拍卖也没能惊醒他,睡着的时候也安静,先前的几件拍品已经有了几个高价,亓孟始终兴致缺缺,又等了片刻钟,见谢陨星还没有醒来的打算,就揭开了谢陨星头顶罩着的外套。
却见谢陨星手脚冰凉,脸上挂满了泪痕,唯独一双灰瞳仁,直勾勾地停滞着半空,像是根本没睡过。
“陨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亓孟的手指触摸他的面颊,谢陨星没有反应,任亓孟温热的指腹擦过他的唇珠,隔了几秒,谢陨星的眼珠才慢慢转向亓孟。
似牙牙学语般,谢陨星艰难地咬着口齿,念了几遍,才将那个名字咬得清楚:“亓……亓……孟。”
亓孟手指端起谢陨星下巴,上下打量。
谢陨星的眼睛亮得惊人,眼下一片淡青色的血丝,精神似乎不太妙,整个缩在松垮的烟灰色外套里,底下大片苍白锁骨露出来,像经历了歇斯底里后的脆弱。
“怎么了?”亓孟问。
“烟,要。”谢陨星说。
亓孟将打火机和细支递给谢陨星,谢陨星低下头,拇指按着打火机,手颤得太厉害,都没能成功压着火,亓孟帮他点燃了一根,送到他的嘴角。
谢陨星张口咬住了,湿润的齿贝甚至含上了点亓孟的指尖,亓孟的动作停顿了下,刚看向谢陨星,谢陨星却一抽而出,含着嘴里的香烟,深吸了口。
“呼——”
他第一口吸得过猛,呛得咳嗽起来,亓孟原本怕他会大受刺激,转头见他跟个小孩般手足无措地抓着根烟、鼻孔嘴巴冒白烟的样子,一时有点放心了。
“怎么连烟也不会抽了?”亓孟说,“刚刚逼你开枪,怪不怪我?”
谢陨星恢复过来,慢慢地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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