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孟就被绊倒了,谢陨星起初明明已经收了哭,后来莫名其妙开始发酒疯,又哭又叫,亓孟干脆就撒了手,也醉得厉害,倒在台阶上,任谢陨星冰凉的指尖四处摸索。
他语气哆哆嗦嗦:“亓孟,是亓孟吗?”
“是亓孟,你呢,你是谢陨星吗?”
谢陨星愣怔了一秒,眼泪涌出眼框,他低下头,用脏了的手背一次次揉眼角:“救救谢陨星吧,亓孟,你救救他吧。”
亓孟嘴唇碰了下谢陨星的发顶:“我救了你,谁来救我呢,烧了我吗?烧了我,救个你,谢陨星,哈哈哈哈哈。”
那笑越来越苦,亓孟拿手背遮住眼睛,肌肤相贴的地方变得湿润。
空气寂静了好久。
谢陨星忽然牵起亓孟的手久往外跑去,亓孟被他拉着跌撞跑,跑了不知道多远,只上了电梯,听到耳边风声震荡,谢陨星才停下来。
亓孟深思猛然一清,他们所在的位置,在大厦的顶楼——一百二十五层,金黑色的城市浮在辉煌之上,刺骨寒风穿透整个城市的脊梁骨,纸醉金迷被抻浮起。
谢陨星伸出手。
谢陨星身体苍白且颤栗,宛如艳画,栽进馥郁、暧昧的光,引诱着亓孟慢慢朝前,可他神情梦幻,瞳孔发亮,堕向深不见底的黑:“万丈深渊啊,亓孟,你说跳下去,下面会是什么?我们一起下去好不好?”
10-6生日礼物
亓孟的手朝谢陨星伸去。
在手指快碰到谢陨星的那一刹那。
充血大脑里所有血液汇聚到一处,在鼓躁狂涌的风声里,亓孟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在那一刹那看清了周围。
溯风,高楼,黑夜,与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谢陨星,我们不该来这里。”亓孟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下去吧。”
谢陨星眼睛眨动了一下,眼角干涸,泪珠早就凝固了。他扯开嘴角笑,神色有如枪杀的残忍,就仿佛哭泣的假面之下,正在汹涌地狂笑。
“胆小鬼。”
谢陨星仰起头,指向头顶那片烧红的银河:“你看,那里是一片废弃轨道,本来该是我们的轨道。”
亓孟摇头:“不,轨道不该是那里。”
废弃才生迷火,每一颗火炬流星砸向地球,冲破韶光,都仿佛以数万光年的速度劈开孱弱的心脏,渡出雪亮的光华。
要旋转,燃烧,烧得灼亮光明。
谢陨星慢慢倒退,眼里涌动着奇异流光:“那就,来亲身试试看吧。”
亓孟眼皮一跳。
看见谢陨星浮起一个极淡的微笑,猛地张开双臂,朝后倒去。
亓孟心觉不妙,猛地朝谢陨星飞扑过去,可是来不及了,一道流芒飞蹿下去,谢陨星如一只流血濒死的落雁,飞向深不见底的黑。
谢陨星的身体急速下坠,亓孟去抓住他下滑的手臂。
谢陨星身体沉陷,下坠的力度拉扯不住,又往下几分,亓孟拖着谢陨星整个人扑在栏杆上,抓着谢陨星的手指泛白,嘶吼质问:“谢陨星,你做什么!”
谢陨星的脸孔充血涨红,黑发被狂风吹得乱飞,五官在那一瞬间鲜亮夺目,眼里欲望潮红,深深刺激着亓孟的眼睛。
他吊在高空里大笑。
“亓孟!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没有记错吧,你看我长得像不像个礼物!”
在那瞬间,恐惧与惊慌同时交缠,亓孟甚至没有时间思考谢陨星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对他畸形又病态的敌意,只是脑海里骤然浮现出无数谢陨星来。
堆积木的,握枪的,画画的,哭泣的,潦倒的,混账的,每一个谢陨星都清晰地与梦中重合,回到最初那个让人绝望的瞬间。
亓孟抓着谢陨星的手有一丝的松动。
那些梦靥挨个浮现在眼前,走马观花般跳动,亓孟额上青筋暴起,怒吼道:“不。”
可是所有的声音忽如泰山压顶,一个个在眼前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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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瘾就在眼前,杀了它。
没有什么再能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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