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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小了,蹲在实验室下面的柜子里,噙着眼泪看完所有,回去后吐得一塌糊涂。少女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唯一记得的只有她的眼睛,空洞又破碎,和几米之外还是孩子的自己四目相对,嘴巴颤抖。

她那时候是想说什么,谢陨星费力回想。

才想起来,她在说别看。

谢陨星将这段记忆抽丝剥茧,试图从中找到能帮助他抵抗情欲的东西,确实也找到了,是人类的羞恶心。

他闭着眼想把那羞恶装得再久一些,似乎羞恶能够帮他成为一个人。即便有一天……他真的挽留不住这种东西的时候,他也能够在记忆里,体会着让他情绪波动的源泉。

诚恳地做完这些,谢陨星脱去身上的衣服,在黑暗中观察自己的身体,用手抚摸,冷静地等待反馈,用大脑将这个反应记录起来,这张无形的让他不知从哪开始的十七岁变得奇怪,他好奇地把手指伸向自己的肛门,阴茎、阴道以及身体所有的地方。

谢陨星模拟着别人操他的方式,站起来用阴茎顶了顶旁边的泰迪熊玩偶,玩具熊的头被他顶偏了过去,他面孔一红,愧疚地把玩偶抱紧了,低声对它说对不起,好在玩偶不会说话,也只能选择原谅他。

谢陨星掰开自己的腿缝,有些胆怯地瞧着让他妈妈总是流泪难过的那个部位,他能理解妈妈的悲伤,因为妈妈在怀他的时候吸食过量毒品,大剂量的安非他命让她在分娩时险些命丧黄泉。过了一会儿,就把眼睛移开了,因为他对自己的肛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谢陨星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肛门里塞,又羞愧地怕妈妈发现,虽然谢澜确实也发现了。

他试着把东西往里面塞,却没有找到曾经带着怨愤的刺激感,想了想,他跑进浴室里,翻出了灌肠液,裤子褪到膝弯,撅起臀部,拿着管子从背后插了进去,伴着液体流入身体,他仿佛一个球慢慢膨胀起来,好像随时都要爆炸,但在那股奇怪的鼓胀里,竟然发掘出奇妙的快感。

谢陨星想,或许在未来他可以做一个男同性恋,因为他对灌肠并不抵触,如果他还能有未来的话。

他又灌了一遍,最后气喘吁吁、汗淋淋地倒在浴缸里,内心浮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不知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坐在浴缸里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

初冬的第一场雪。

窗外浩浩荡荡飘着灯光,谢陨星把tf卡原封不动地放回录像机里,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摆好,就走上了大街。

街上乞丐在打架,捞女与暴发户当街拥吻,野孩子飞跑过桥洞,城市那些肮脏角落的一幕幕都浮华地演出着,谢陨星背着纸笔,去歌剧院、舞厅、妓院里穿梭了一下午,画那些糜烂颠倒、男女交媾的画,线条尖锐又下流。

走出来的时候,他拎着酒瓶,在街上摇摇晃晃,衣领上布满数不清的红唇印,谢陨星醉醺醺地走在新水市的初雪里,和任何一个浪荡纨绔的公子哥一样,身上沾满女人香水、唇脂、烈酒的气息,有些人路过他,掩着鼻子快步走过。

无路可退。

谢陨星看不清路,摸着墙慢慢扶着往回走,不知怎么的懊恼起来,手臂狠狠砸着墙,砸得那墙簌簌掉粉。

树影就张牙舞爪,绝望的月亮,荒郊的雪松,像是要把他整个吞没,模糊地变成摇晃的月影。

他站不稳。

听到一个不确定的声音:“池昭?”

谢陨星眼前朦朦胧胧、掺满水色又天旋地转,只望见一对深黑色瞳仁深陷下来,有如飞蛾扑火的焰色。他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想起小时候妈妈哄他睡觉,念新雪初霁,皓影,亮银,她念月色、雪色,用吴侬软语,落下一声绝色,她说起池旻行,于是大片月光铺就。

他意识朦朦胧胧,恍惚中仿佛望见有什么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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