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打开地下室那把放置了很久的锁,随着锁的开启,按着锁的手也在发抖。在那一瞬间,灰尘扑面涌来,连呛得人咳嗽好几下,在那一瞬间,忽然听到吱吱作响的声音,裴渊抬头,老鼠乱窜奔逃,地上有一块……干净的红绸布?
在那同时,一阵诡异至极的钢琴声流出。
小二度的两个颤音。
两天两夜没睡让裴渊恍惚,仿佛被什么盯上似的,骤然浮起被毒蛇注视般的冷意。
裴渊步伐绝望,顺着熟悉的地方走,喃喃自语:“姐姐,是她回来了吗?她是不是恨我们没救她,你也……恨我吗?”
琴房是半透明玻璃的材质,看到一个模糊朦胧的影子,长发被风吹得起伏飘舞,柔软白皙的手指按在钢琴上,流出脉脉寒芒,却又优雅至极。
裴渊背后汗水浸透,在那幻觉与恐惧之间喃喃自语:“姐姐,是你吗?”
黑暗的和弦声调,骤然加入了降6音,往上攒动,那几个熟悉的音符在他的指尖跳动成恐怖至极的诡异乐潮,谢陨星嘴角噙起一丝微笑,低下的眉眼幽幽散着清辉,几绺黑发掩过睫毛,在那一刹那,指尖滑转,声调越来越高,越来越惊悚恐怖。
最高处陡然响起la的低重音,在指尖上弹奏出毛骨悚然的乐符,尖锐悚然地刺入裴渊的耳朵里。
伴着琴房里雪白睡衣的长发身影慢慢站起来。
裴渊如同受了刺激一般冲进琴房,伴着大门推开的刹那。
空空荡荡。
什么也没有。
窗户原本就是开着的,裴渊往窗外看去,底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仿佛真的只是幻觉。裴渊摔倒地下,失魂落魄地盯着那架钢琴,好似被抽走了灵魂。
“是你吗?……姐姐……”
如果裴渊刚才能抬头往上看的话,就能看到他口里的姐姐其实是个少年,紧绷的身体卡在窗户上,手脚费力地抵着两边以使不掉下去,谢陨星额头上冷汗簌簌滑落,把头顶的黑长假发浸得湿透。
等里面没声了,确认裴渊离开之后,他从窗户上一跃而下,瘫软在地上。
可累死老子了。
他瘫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拔掉身上的裙子,从花丛里翻出一把剪子销毁证据。那条白裙子很快变成一片片碎布条,被他用手指推入下水道里冲走。
长发被一个东西从前往后拽,是那只白猫,竖瞳绿幽幽的,叼着发尖往后扯。谢陨星这才想起头顶的假发,刀尖威胁地朝猫比了比,白猫成了精似的,摇着尾巴看他作案。
后面跟着浮起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裴迟屿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姘头忽然间变成长发,一身赤裸,仅穿条内裤趴在下水道口前窸窸窣窣一阵。
请问该怎么处理一个长发、赤裸的变态男子忽然出现在自己家里。
裴迟屿蹲在他身后,拉了拉谢陨星的长发。
谢陨星以为又是可恶捣乱的猫,头也不回地恐吓道:“再咬,再咬就把你肠子挖了扔给你爸爸拌饭吃。”
白猫“喵”地叫了一声。
紧跟着响起了一道悠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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