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坐牢仿佛什么有趣的东西,令段南歧眼睛抬了起来,似笑非笑地打量他。
他蔫蔫巴巴没再说话,对方却忽然开口了:“看天空,池昭。”
谢陨星仰起头。
看见天空上有一团小小的光晕,那是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明亮,等到光明落下的时候,栖息在黑暗里的小怪物们都会被光明斩杀。
段南歧看着那团光晕:“没什么好祝的,就祝你新的一年里万事顺遂、心想事成、光明美满吧,陌生人。”
“谢谢你。”谢陨星说,“虽然我已经没有未来了。看那塔,也许几天后,我就要从最高处跳下来变成一滩血水。”
段南歧耸了下肩,脸上露出与之前浑然不同的笑,眼底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漆黑幽深:“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叫池昭,但是你的时机选错了,要永远集中注意力,谢陨星。”
“现在抬头看。”
随着这句话,谢陨星下意识抬头。
凌晨的最后一秒,摆钟的秒针归入零。
00:00
那一刹那。
烟花烧成了一朵云,似流火喷焰,漫天金落如雨,火树银花,将黑暗拂成雪亮,万千烟花爆溅在半空里,倾倒流泻而下。
与其同时,中央大道里窜起一声冲破耳膜的尖叫声:“快来人,这里有尸体——”
谢陨星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朝着栏杆往前看。
尖叫的来源处围绕着一大群民众,迟到的场面降临,被警卫和行人堵得水泄不通,接连响起孩童刚受到惊吓后的哭叫声。
半小时,只迟了半小时。
谢陨星压根没时间多想,他心跳得快要跃出胸膛,一手扶着栏杆,一跃而下,两三步踩着草丛滑过去,飞奔向中央大道。
只是忽然间,他如有所感,猛然回过头。
原地空空荡荡,那个先自称是雷锋后来又说他叫段南歧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12-4他不敢
人群将办公厅前围得水泄不通。
十二点,确实是最好时机,人类的兴致被调到阈值,能引起的恐慌也成倍增加,就仿佛刚刚那段话是段南歧在故意引导他的。
什么是时机。
是巧合还是对方故意。
谢陨星不免怀疑,在那同时,他又开始懊恼,为暴哭而羞愧,好在他还年轻,但年轻不能作为没用的借口,因为知道了裴渊的摄像头,从此他在行动前都会观察并把摄像头打掉,这次也一样,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谢陨星总归会沉得住气,但围在厅前的小孩子们显然沉不住气,惊吓的哭声冲破云霄:“妈妈——妈妈——”
即使站在人群外,谢陨星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发黑浮白毛的躯体。
嗡嗡乱叫的蝇虫围着一具肿胀男性尸体,白毛和污绿渗出腐烂的皮肤,肠子、内脏、血水淅淅沥沥从尸体流出,那些黄白色蛆虫顶着腹腔往外淌水,脑浆已经被挤爆了,被寄生虫吞噬得只剩下头盖骨,颅顶几根稀疏白毛。
人们在窃窃私语,很快就有人眼尖认了出来,议论纷纷:“这不是D教授吗?”
“D教授是谁?”
“就是之前那个上过报纸的特别俊俏的白大褂,也是杜白仑研究所的前任掌管者,出自已经没落的南平谢家,听说是研究什么基因链,结果弄得病毒变异了被抓进局子了,好像就自杀了……”
“没进局子吧,不是说以反人类罪被直接枪毙的吗?”
“不知道都有可能反正死了就对了,谢家的人基本已经死绝,只留了个小孙子还姓谢,就在附中上学,我儿子就跟他同班,叫什么谢……谢……”
“谢陨星。”谢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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