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陨星注意到说话的几个生面孔的男人,他们似乎从东部来的,且刚来新水定居,谢陨星侧过头去看,看见那只粉蝴蝶还黏在裴迟屿旁边,大抵十二三岁的年纪,圆圆的眼珠黑葡萄似的璀璨,撅着嘴巴,裴迟屿也温和低下头与她对视。
他竟然还对她笑。
他都没有对谢陨星笑过。
谢陨星压了压眉宇,冷笑着观察那只粉蝴蝶,小粉蝴蝶飞了一会,烂漫地又飞到刚刚说话的男人身边,傻逼似的笑,看年纪两个人似乎是父女。
谢陨星对别人的事情毫无兴趣,但是涉及到他臆想的情敌,就提了几分心,晚宴的后半场,几个陌生面孔聚在一起,他竖起耳朵听粉蝴蝶的爸爸讲话。
谢陨星听了一会,才明白他们这些是刚从东部迁居而来的,联邦长子颓败的趋势这几年更为明显,那块土地上与东部联盟有关,这个组织盘踞在东部,以裴、周、陈三氏为首,武力至上的联盟。
裴迟屿所在的那个学生会,就是东部联盟在新水幼群里的组织,不同的城市大大小小都有,其佩戴的鹰徽就是东部联盟著名标志,边框顶上三族旗帜,就是那三族。
谢陨星对东部的兴趣不大,他目前感兴趣的只有他哥,以及那只频频骚扰他哥哥的粉蝴蝶。
“永都和厄洛王朝之间隔一道海峡,最后一次眺望的时候,我的小女儿问我,爸爸,为什么我们要去新水而离开永都,她问大姐姐究竟去哪了,孩子的世界童真无邪,我只好骗她说,你的姐姐去做了天使。”男人的声音低了,“可我没告诉她,那是一只黑色翅膀、被扔进牢笼里的罪天使。”
“来新水前他们说新水人傲慢、残忍,到处都是金子、股票、丝绸与金碧辉煌的大厦,但是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新水是一个很好的城市,希望未来在这里,诸位多为指教。”
有人跟着说起了场面话:“那是当然,不过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铸铁厂工人的尸体,有些是造船厂,还有一些远渡重洋被运输过来的奴隶,要知道,不是所有地方都废除了奴隶制。我们需要廉价劳动力,但没有办法保住所有人。让他们死在毒气之下或是被残忍地拉去实验室做人体实验,还不如让他们死在梦乡里。”那人平静道。
裴迟屿的眼角浅眯了下,嘴角也动了动,谢陨星看得很清楚,也很熟悉他哥哥的表情管理,显然这是一个带着轻嘲的神色。
言柯走向谢陨星,谢陨星仰起头展开一个笑,眼神却很锐利地,一丝不苟地落到对面的裴家人身上。
裴迟屿还在温和地应付他表妹:“沅沅,别揪我扣子。”
“你的扣子好漂亮,上面还有浮雕!在永都,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扣子,那里只有很多热腾腾冒黑烟的烟囱,天很黑,云浪翻滚起伏。”
那少年顿了几秒,手一扯,再摊开时,掌心里横躺着一枚纽扣:“给你。”
粉蝴蝶丝毫没有男女大防的观念,抓着裴迟屿的手喜笑颜开地瞧纽扣。
谢陨星和裴迟屿开始这段不伦关系,却草草结束,但谢陨星不甘心。明明已经道过歉了,但对方却好似被他惊醒了,任着那点,固执地让谢陨星付出同等的东西。
心吗?
但是谢陨星没有心,如果有,也早就被亓孟抢走了。
谢陨星给不出,又不明白为什么裴迟屿会在这样可有可无的事情上纠结。
他的指甲无意识地抓着沙发,抓了几下,被言柯捞起了手指:“手会疼的。”
谢陨星侧过眸子:“这里面人那么多,你竟然能找出我。”
“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言柯。”谢陨星笑了,“你在开玩笑吗?如果我在宛南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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