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柯本身就是冷心冷性之人,很少主动联系别人,自那次机场一别后,还是头回见裴迟屿,他与上回浑然不同了,似乎又长大了些,眉宇间风骨更甚,年少时的锐气丝毫不减。
“在永都怎么样?”
“还不错。”裴迟屿低低道,“言二,这个家,你要守住我们的新水,如果守不住,也不要自责,还有陨星。”
“我会照顾好他的。”
“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裴迟屿说,“即便出了意外,你也不要自责,你就当个猫儿狗儿养着就好,他有时候不太乖,但他不坏的。”
“怎么用托孤似的语气。”言柯说。
裴迟屿笑了:“因为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啊。”
横亘两岸的是永都的海,波光粼粼,照出底下已经坍塌了的冒着黑烟的机器废墟,高山一般,堆满了废弃巨大的煤矿厂,黑烟盘旋着升上天穹,在永无宁日的黑暗里,永动机般行驶着,来维持新水市的富丽与堂皇。
这样的现象在东部也不是少数,即使东部房价低得可怕,还是留不住年轻群体的心,剩下的只是些老弱病残,隔着海岸,多国的枪炮始终虎视眈眈地对准边境。
他已经没那个心思了。
裴迟屿道:“我总归是欠了他的,他也欠了我,如果没有机会还就算了。”
言柯嘴角动了下,很快就恢复平静。
“即使护不了,也没有关系。”裴迟屿说,“言二,我希望你能自私点。好了,把电话给我弟弟,让我看看那坏东西又跑去干嘛了。”
言柯唤了声谢陨星,谢陨星被一叫一溜烟冒了出来,衣服也换了,穿了声浪里浪荡的花衬衫,领口半敞,艳俗至极的金链子金戒指,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嘴角懒洋洋叼着根雪茄,弄得像非法偷渡客,十分乖戾。
两颗眼珠就从墨镜下抬了起来,显得俊极了:“我在这!”
裴迟屿被他浮夸的一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这一身我朋友给弄的,加长坎迪拉克,再来个貂,街头混混们的快乐根本想象不到。”谢陨星手指弹了下脖子上的金链子,“不过穿貂违法,就弄了身花衬衫,好在效果也一样,不过这件花衬衫的暗纹跟他上次带我去嫖娼时穿的那身有点像。”
裴迟屿不知道谢陨星还有什么他不认识的朋友,但是如今看来,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朋友。
尽教坏小朋友。
“嫖娼?”言柯眉头微蹙,明显很吃惊。
谢陨星反应过来,含含糊糊说:“没有,没嫖,你听错了。”
谢陨星看了眼时间,忽地意识过来:“陈冶有个局,约我去玩,哥哥,我下次再打给你。”
电话挂掉了。
谢陨星兴冲冲地选车钥匙,正犹豫要开哪台亮晶晶,言柯忽地叫住了他:“我可以去吗?”
谢陨星和言柯名义上虽是恋人,但是有名无实,关系和进展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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