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是吗?”段南歧反问道。
“我是。”
段南歧说:“是就哭呗。”
谢陨星的瞳孔骤缩,望着段南歧,嘴唇蠕动:“我是胆小鬼,所以我配。”
他眼泪瞬息就掉了下来,双手抓着纸巾,糟糕地擤鼻涕,段南歧静静地看着他哭,谢陨星脾气上来了,边啜泣边咒骂,什么都骂,连妈妈也不放过。
他哭得越伤心,段南歧越想笑,但怕激怒了谢陨星,还是忍住了。
由于蹲得太久,谢陨星的腿麻了,一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由于眼睛红肿,仰着个脖子,两条腿咯噔垂着,配上呆呆愣愣的样子,段南歧没忍住,噗嗤的笑声从喉头冒了出来,眼见谢陨星脸色要变,段南歧在他身前蹲下,露出宽阔的后背:“骑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谢陨星犹豫了下,双臂环上了段南歧的脖子,趴了上去。
段南歧低声说:“这没什么丢人的。”
谢陨星说:“哦,我只是尴尬。”
段南歧:“尴尬什么?”
“我你替你尴尬。”
段南歧战术停顿了几秒,说:“随你开心。”
“我刚刚一直在想。”
“在想世界和平?”
“对,在想世界和平。”谢陨星蔫了声气,低低道,“还有我肩上压着的东西,妈妈,哥哥,父亲,爷爷,谢姓,那些责任,还有未知,未知又预知的现实,我还要在这种现实里度过余生,在这个新水里,我是个男人,我有很多责任。”
谢陨星的脑袋又仰了起来,盯着树梢上瘠薄的青叶,隔着叶子能看到段南歧紧抿的薄唇:“妈妈在等我长大,但我知道,无论得到了什么结果,我都不是真的高兴。”
那股失落感犹如洪水猛兽倾轧而来,冲垮了谢陨星,他自暴自弃地说:“我不想当什么池也了,而且我爸爸真名也不姓池,世上根本没有池也这个人,虽然我现在原谅了他,但这不代表池也这个人是真的,我是假的你知不知道。”
段南歧略一思索:“那你以后就跟我玩吧,我也是假的,而且如果你愿意,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谢陨星抬眼,定定看着段南歧。
段南歧展颜,如同任何一个柔软又认真的男孩一样,露出和善无害的微笑,牙齿洁白。
17-2昭昭
谢陨星垂下颗脑袋,陷入了挣扎。
经过几个月的考察,平心而论,段南歧人品好像是不错,说话又好听,唯一的问题是,谢陨星每次接触段南歧,总有点心头发毛,段南歧只消盯着他看,那双深黑色眼睛就在笑,底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让他产生一种别扭又诡异的逃离感。
谢陨星还没搞清楚这是种什么感觉,但段南歧表现得太自然了,谁能拒绝一个风度翩翩又英俊友善的大男孩发来的好友申请呢。
几秒后,谢陨星定神,正色说:“我答应了,段南歧,以后我会为你两肋插刀的,我们要不要结拜。”
段南歧压了压嘴角上扬的弧度,侧眸看着谢陨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样?”
谢陨星的手指搭上了下巴,轻点了两下,思量着,他自己从小生理各种毛病,在烈性药物和雄性激素作用下,身体孱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死就算了,还拖累一个段南歧就不好了,于是改口道:“不结,我就说说而已。”
段南歧颠了颠背后的谢陨星,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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