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发痒,低咳了一声。
谢裴青停了车,将他从车上扶下来,丝带撤掉时谢陨星看到谢裴青的脸,他没有再戴他的金丝眼镜,黑发一绺绺贴在眉骨,露出偏深眼窝,和苍白病态的肌肤,可惜眼珠略显呆滞,不大会转。
谢陨星一顿:“你怎么不戴眼镜了?”
“做了手术,眼睛已经治好了。”
谢陨星应了声。
“一年前,我在医院里看到你了,是你给我包扎伤口了吗?”谢陨星说,“那天我一不小心把脚踩烂了,后来去医院,然后你就跟我说话。”
“不是我。”谢裴青说。
“那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谢陨星声音弱了些,“我看错了,大概是我给我自己包扎的吧,记忆衰弱了,妈妈的针打得我太难受了。”
说着,谢陨星笑了下,咧咧嘴假装并不在意。
谢裴青静静地看着他。
谢陨星问道:“你怎么不叫我小怪物了,你再叫一声听听。”
谢裴青犹豫,谢陨星站在光里,那光洒在头顶,眼睛一瞬不眨。
谢裴青的嘴唇终于动了:“小怪物。”
谢陨星冲谢裴青咧开嘴,两颗尖尖的恶魔牙,完全露了出来。
谢裴青注视着他,瞳孔很深,显得寂静。
谢陨星仰脸对他笑,背在身后的那双手却在发抖。
“我得回去了。”
谢陨星往公路外走,谢裴青在背后看着他,言柯每一次也会那样,总是看着他离开后才走,可他让言柯戴上眼镜,尽管很像,却还是不像。
谢陨星知道谢裴青在看着他,明明有在克制,手脚还是无法控制地颤抖,又不免恐惧,恐惧回头时空空荡荡。
谢陨星忽然停下,猛地回头看。
谢裴青仍然安静地,站在他后面,看着他离开。
他松了口气,伸手掏了掏,翻遍了口袋,找出了一块红色石头,是很久前亓孟送给他的高古玉,被他扔了又捡回来,一直随身带着。他又摸,把手上黑欧泊的戒指也摘下来了,那是段南歧给他的,他手心出了汗,把它们都攥湿了。
这些是所有里最珍贵的东西。
他大步走向谢裴青,手指拉开了谢裴青的衣兜,把它们塞了进去。
谢裴青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腕,谢陨星的脸抬起来,抓住了谢裴青的袖子,说:“你是客人,这次来我家找我,我就,略尽地主之谊。”
说完那句,他往外跳了一步,下巴高傲地朝谢裴青点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走了,私生子。”
谢裴青摊开手,手掌上,那枚黑宝石和红玉石璀璨发光,躺在苍白色手掌上,泛出火般炽热又阴冷的光。
手掌慢慢拢紧,谢裴青的脸抬了起来。
远方已经没有谢陨星了,在谢裴青低头的刹那,他一口气跑了出去。
谢陨星的眼皮有点痒,他没有用手挠,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滚了下来,落到嘴唇上,他越跑,胸口愈闷,一阵阵的钝痛不止,好似要冲破他的肺腑。
裤兜里的手机在不住地震动。
谢陨星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喘着粗气发抖的手指压不住,双手捧着头压在了墙壁上。
他的眼睛很空,仰盯着天空,脸上的水越来越多,顺着他的喉结,一点点地淌下来。
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路过时,看到他,满是奇怪地问他:“大哥哥,你为什么哭了?”
他像是很茫然,偏过头,看到镜子映出的眉眼。
一张泪流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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