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玩味地看着冯岐的表情。怎么说呢，他竟然有些……无措？
“蹭个饭而已，不至于让你这么为难吧。”
程俨敲了敲桌子，让正摆放碗筷的冯岐回了神。
“你像是没有晚饭吃的人吗。”
冯岐快速清掉脑中那些不该存在的绮思，毫不客气地拆穿他的借口。
“就缺你这顿了怎么着吧。”
程俨一看被揭穿了，也不遮掩，死皮赖脸地加上了这么一句，就连嘴角咧开的弧度都像是计算好般，恰如其分的无赖，却帅气。
冯岐看了他两秒，最终也没怼他，默默坐了下来吃饭。
“可以啊冯岐，我给你开家餐厅吧？”
程俨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似乎一直都有些兴奋过头，话没过脑就说出来了。说出来了才发现，这话太亲昵，让两人都尴尬了好一会儿。
“……累。”
“也是，偶尔给我做几顿也就得了。”
“……”
“……”
程俨猛地吃了一大口小炒肉，觉得自己还是别说话了。
但饭菜再香也没能塞住程俨的嘴，他今儿就还特别兴奋，餐厅暖光一打，冯岐脸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心像是被小猫挠了一爪子似的，不安分，就想撩冯岐聊天。
“你一大男人怎么想到要在阳台种那么大片的茉莉。”现在正是花期，怪香的，味道都传进厅里了。他想起来冯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送他的礼物，就是一捧丑出天际的茉莉花。
但是他喜欢。
“……”因为那人的妈妈爱极了茉莉，他目前的生命里最值得被想起的那个夏天，空气里全是茉莉的味道。
“这个也不能聊？”
程俨一脸“不是吧”的表情，不再追问他，不过顿时没了兴致。一个人愿不愿意向你敞开心扉是很容易感觉得到的，但冯岐对他，明显没有。他程俨活了三十二年也没做过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第一次就碰一鼻子灰，更是歇了那有些雀跃的心思，专心吃饭。
“……想找回小时候的感觉吧。”冯岐呆呆地说，脸上又露出了程俨第一次见到他的表情，神色悠远。
程俨闹不明白他这一副下一秒就要得道成仙的模样算个什么事，但也隐约猜得到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本来他以为自己不可能听到任何一个字，没想到小美人还是愿意聊的，这下他开心了，但看着冯岐似乎在伤心的样子，也没敢表现出来，语气甚至是有点小心翼翼了：
“那找回来了么。”
“没有。”
冯岐落寞地笑，声音逐渐微不可察：
“但谢谢你。”
“什么？”
程俨靠他那么近都没听清，他怀疑冯岐只是把这几个字放嘴里嚼了几下又自己咽下去了，压根就不是跟他说的。
“没事。还吃吗？”
他把自己的碗往前边推了一下，示意自己吃饱了。
“你猫吗？”
程俨挑眉，冯岐刚刚盛饭的时候就挖了一勺，基本上是换个人三口就能消灭的量，现在居然没添饭就说饱了。不过他是不是有胃病来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