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程俨大力地把冯岐往背后的玻璃窗上掼，咬牙切齿：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晴不定？！”
再这么被冯岐折腾下去他都觉得他要心梗了！说起来，冯岐真是能一点悬念都不带地登上他历任伴侣里最作的第一名。
冯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看他，许久才说了一句：
“……对不起。”
语气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郑重和愧疚。
“我要你对不起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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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缺他张口就来的一句对不起吗！
程俨哪能读懂冯岐那七拐八绕的心思，全然失了平时该有的风度，几乎算是破口大骂了。
“……”
又被他弄成了不好坦白的气氛。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程俨这么一吼，散得一干二净，冯岐想要摊牌的心，瞬间又萎了。
而他的无言以对，被程俨当成了服软的反应。但是这么一闹下来，什么气氛也没了，提枪再上也挺奇怪的。他冷着脸帮冯岐穿好裤子，末了又狠狠地扇了一掌他的屁股，算是暂时放过他。其实没有多痛，但冯岐还是不高兴地瞪了瞪他。下意识的，一如以前的很多次。
被瞪的人丝毫不被影响，径自开车，权当是情趣了。
程俨今天的行程排得满，为了赶这顿饭，其实还有工作没做完。现在绕了路送冯岐回家，又耽误了点时间，冯岐在路上还冥思苦想，用什么理由可以拒绝程俨上楼，不想程俨也压根没这打算。这反倒让冯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程俨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吻上他，直到把对方的唇瓣嘬得晶亮，在车灯下闪着暧昧的反光。
“养不熟的小兔崽子！”
“今晚放过你，上去好好休息吧。”
程俨捏了捏他的手心，开车走了。
夜风轻柔，冯岐的心湖微微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漾得他眼眶都泛酸。
18.突如其来
冯岐已经不愿意回想自己这是第几次失眠了。
出门前才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床单，被他翻成咸菜干也还没半点睡意。这种体验，在他生命最阴暗的那几年也不曾发生过。程俨到底是什么混世大魔王，为什么自己要招惹他呢。日子本来一天天平平淡淡地过，偏偏遇到了程俨。遇上了也就算了，冯岐啊冯岐，你居然不知死活地去撩拨人家。
冯岐翻了个身，脑子里又念道：程俨啊程俨，你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为什么就偏偏盯上我了呢，我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呢……
一整夜，冯岐翻来覆去，却寻不得一瞬安适。他几乎就要被心里那源源不断的愧疚给淹没了。他是有多自负多昏聩，他凭什么利用程俨。
他感觉自己时醒时睡，总有一缕思绪迷迷糊糊地在他头顶绕，但又抓不住。不知过了多久，没关上的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了人声，天亮了。
他索性起身，往咖啡机里丢一只浓缩，进浴室洗了个澡。
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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