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岐游魂似的地回到了家，丝毫没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按了密码开了门，脚都已经踏进了玄关，猛然被一股蛮力拽了出来。脚踝响起咔的一声，他只隐约感到疼痛，却浑不在意。
程俨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不容易往下走的脾气瞬间又提了上来。人被他拽着，却完全没有要看他的意思，魂都不在身上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程俨几乎是磨着牙齿把这句话给挤出来的，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恨意和怒气。无奈冯岐不能。
他听到了人声，下意识地抬头，
“说什么？”
程俨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把他手腕捏断的冲动，阴恻恻道：
“照片里的人，是谁？”
照片？
冯岐看向了程俨碎得彻底、碎得均匀的手机屏幕，隐约辨别出了自己。大脑依然十分迟钝，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件衣服是自己今晚穿的，然后又看了看旁边，有白一函。
白一函……
脑袋刺痛，冯岐不自觉地闭了闭眼，缓和那股不适。
“你跟踪我？”
冯岐这会没有精力去修饰自己的用词和语气，他的大脑只能做最简单的推测，例如程俨能拍到他的照片，那应该是在跟踪他。毕竟接二连三的巧遇几率不大。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老子还派人跟踪你？！”
程俨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被冯岐冷淡的反问彻底点燃。他极粗暴地把人掼到了墙上，完全不管冯岐露出吃痛的表情。
他第一次发现，人真的可以气到肺管子都抽疼。
程俨气极的表情近在眼前，冯岐不得不面对。他强撑精神，用手扶住了不断往下坠的脑袋。他喝不了酒，今晚要不是情绪起伏太大，他也不会这么冲动去碰酒杯。被程俨摇晃这几下，越来越晕，他十分难受的皱起了眉。
程俨却以为他不耐烦。
“你他妈现在都还在给老子摆脸子？！”
他气得又把冯岐死死地往墙上推过去，冯岐方才扭了脚，这下又被拖拽，痛感终于变得确切。这会他倒有些感谢程俨了，拜他所赐，理智又稍稍回笼了一点。
他想起程俨刚刚给他看的照片，总算知道程俨在气什么了。
也好，一起解决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
一张照片，把他那隐晦而可耻的念头彻底地暴露在了程俨的面前。冯岐有一瞬是庆幸的，他太孬种，不敢承认。这下好了，顺水推舟，他终于得以解脱。就让程俨彻底地看清他那些懦弱腌臜的心思吧。
“很抱歉把你当成别人的影子。”
“我一直强调不谈感情，是怕你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希望你没有。”
冯岐异常平静。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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