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地太阳都要下山了！”
冯岐抖了一下，仿佛这才被惊醒，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置气地把戒指粗暴地脱了下来。程俨装孙子装了一上午，现在好像突然也醒了，双手插袋，恢复了往时目中无人的气势，悠悠然地朝气急败坏的冯岐挑了挑眉。
简直像挑衅。
冯岐前几秒才觉得这人像个变态，这会又觉得他像个小孩了。跟小孩计较个什么劲？他一边露出“我一个成熟男人不屑于跟你置气”的表情，一边极尽所能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挑剔程俨的体态表情动作甚至是长相，余霄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不敢吱声。心里暗暗吐槽：这俩人还是相互祸害吧，别放出去伤及无辜了。
冯岐一边认真工作一边还得提防着程俨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突然来的一手，原本还算悠闲的工作，两个小时下来却身心俱疲。好在程俨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不再搞事了，状态也渐入佳境，到后面真的能通过他三言两语的要求就给出让人满意的表现。除却偶尔几次极为故意的眼神勾引，其他时候都还算安分。
踩点在这种说不上尴尬却也绝不融洽的气氛中结束。程俨懂得见好就收，散了之后也没有过多纠缠冯岐。当余霄有些迟疑地想要询问两人是否能同桌吃饭时，程俨在他开口前便读出了他的意思，一把揽过大傻子，不动声色地给冯岐解了围：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诶不是，那冯……唔……”
余霄反抗不了程俨的力量，被拽着强行往另一边走，冯岐看着他们的背影，隐约看到程俨像是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余霄的嘴。他们越走越远，程俨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就定了两人位……”
冯岐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也摸不透程俨是什么路数。疲倦之余又有一点他自己也理不清的其他情绪。好像有点酸，像咬了一口早春的杏。
其实程俨和余霄上了车之后并没有离开。余霄坐在副驾，安静如鸡地看着程俨一脸阴沉地盯着前方，他的视线尽头是几乎要看不到的冯岐。冯岐微微弓着背，很是疲累的样子。余霄虽然怕死，但他对自己说出的话会不会挨揍这件事，完全没有正确的认知：
“看什么看，看一万年他也不是你的。”
程俨的脖子印出了点青筋，余霄没发现，继续捋虎须：
“正主都回来了你这个替身没办法上……我是说，你觉得我们改天再约如何？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车是他开来的，但是为了保命，他愿意把车借程俨开走。
程俨还是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余霄，给余霄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五秒后实在遭不住，本着横竖都是死的原则，梗着脖子朝程俨宣战：
“要揍我你直接动手啊你拿眼神威胁我你算什么好汉！我说错什么了！”
刚说完，没关严实的车窗吹进来一缕风，他脖子一凉，顿时有一种命不久矣的预感，又立马改口道：
“干他丫的白一函！你程俨什么场面没见过！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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