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骗了我一次就觉得我特好骗是不是?”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因为撒谎而明显局促的冯岐,不打算告诉他,醉酒的那晚上,他已经全都招了。
“你这句假话也就放一个月前还能气一下我,”
“你要喜欢白一函白一函还找我不痛快干嘛?”
“你要喜欢你跟他在一起啊。”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在一起?!”冯岐应得又快又急,掩饰的意味十分明显。
这明显就是在犟了。程俨都笑了,语气都沾染上宠溺的意味:
“哦?在一起了吗?”
“……”
冯岐说不下去了。心里像被火燎了似的,全身都开始发热,但不全是气的。他又想逃了,他招架不住程俨。
程俨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又不着边际地心疼起来,放柔了语调:
“我是真喜欢你。”
太温柔,太真挚,冯岐下意识就看向他,程俨不闪不避,盯着他的眼,冯岐要逃开,他就用手扶着他的脸,
“看我。”
“……”
这话有魔力似的,冯岐竟然真的就没有再扭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程俨。而后发现,程俨满脸认真,眼睛里映着他的样子。
心脏无法控制地狠狠一跳,扯得他都有些疼。
“就算你真喜欢白一函我也喜欢你。”
程俨极少说过爱和喜欢这类的字眼,一方面他觉得矫情又恶心,另一方面,他家庭幸福父母恩爱,他对情感有健全的认知,自认自己从未生发出可以称为喜欢和爱的情感。少数几次松口,都是被当时的情人烦得不行了才说的。而那些在他口中求得一句喜欢的人,不隔多久就都被他踹了。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对着一个人毫无负担地一遍一遍说——甚至那个人都未必接受。
他早就不在意了。冯歧要不要是冯歧的事,而他选择给。
冯岐最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天气明明没有那么热,他却把自己燥出一身的汗。家里熟悉的环境和气味都让他觉得自己安全了,他瘫在床上,心跳却一直没有变慢。他有一种自己要完蛋的感觉:他好像喜欢程俨。可是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喜欢一个跟自己那么不相配的人?他怎么敢把喜欢放在一个那么危险的位置?他怎么敢认真的开展一段双向的感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喜欢一个人。
回过神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一杯鸳鸯和一个菠萝油。
他不知道程俨好心地放过他是不是对的,他要被自己心里潮涨潮落似的的情绪逼疯了,他浑浑噩噩,甚至希望程俨来给他一个痛快。
后来白一函再约冯岐的时候,冯岐拒绝了,这回确实没有找理由:因为真的有事。之前接下的一个离开B市的拍摄工作,最近各方都准备完毕,他这边也得出发了。白一函询问之下得知是个行程比较松散的工作任务,只有冯岐和助理,于是他问冯岐,我可以跟你去吗?冯岐尴尬地干笑了一声,并没有明确拒绝。但白一函知道,这就是不需要的意思了。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总想多跟你待一会。”
白一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诚挚又直白,带着一点久违的少年热切。那是十年前的他在白一函身上求而不得的东西,冯岐认为自己理应心动,可心脏和情绪却十分不配合地不起丝毫波澜。他听到自己非常淡定地婉拒了白一函:
“下次吧,我工作的时候六亲不认,你跟着我多没意思。往后可以再找个时间,我带你四处转转。”
白一函被安慰到,忙说好的,我负责做攻略,趁这几天看看周围有哪些地方可以短途出游,你回来之后我们再好好商量。冯岐答好,心说周边所有开发的未开发的人多的人少的上山的下海的犄角旮旯我全都去过了,闭着眼睛都能带你去,攻略什么的着实多余。但说出来除了坏气氛没有任何用处,便也不再开口。
这次工作地点是西南地区的一个自治县,来回三天,具体地点谁也没告诉。白一函倒是开口问了,但是他那会在收拾东西,忙起来就忘了回。
这个工作半公益性质,目的地是个连信号都不太好的贫困县,冯岐一天之内大概也就是晚上回到住所休息的时候,能有两三个小时能通过网络与外界沟通。但这个时候他除了要进行必要的洗漱活动之外,往往还得清洁和保养拍摄器材,并不是很有空去看手机。白一函或许每天都给他信息,但他没什么动力定时查收。白一函之外,也就没什么人会找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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