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依然面无表情，甚至谈不上有灵魂，呆傻地发问：
“您不是模特？”
冯岐有些迟疑，但还是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tan90°那张海报是怎么回事？您是主理人的朋友？”
冯岐没想到小孩要追根究底到这个地步，但人家既然问了，他还是照实回答了。
“……当时主理人想要一个模特，时间又比较紧，我就……试着自拍了一次。”
“那张海报是自拍？！！！”
男孩的声音突然飚高，惊得附近的小猫小狗都被吓着了，冯歧在一片远近起伏的狗叫中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x！”
男孩又嚎了一句跟他长相气质不符的脏话，眼中盛满了惊恐。然后他双手捧脸，把脸都挤到变形，不住地念叨着：
“天呐田七居然是搞水仙？？上帝给人开了一扇门怎么还送了扇窗啊我活着干什么啊我就是为了证明这个的世界物种多样性而存在的吧我的妈我立马退学这圈子待不下去了太内卷了……怪不得当时我被赞了呢原来是这个原因我的妈疯了疯了……”
冯岐和白一函面面相觑，几乎听不懂这个男孩颠三倒四的在说些什么。不过两人也不赶时间，于是非常有礼貌地在旁观摩了男孩从崩溃到自愈的全过程。
男孩恢复理智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冯岐举起从白一函那儿接过来的相机，问他同不同意拍照。男孩点头如捣蒜，乖巧的模样更像一只小奶狗了。
冯岐得到回复后便四处踱步寻找拍摄点，男孩亦步亦趋跟着，小小声道：
“老师我虽然不是第一次当模特但因为摄影师是你可能待会儿我会稍微需要点时间进入状态……”
“老师你想拍什么风格的片子？虽然这么说很没出息但是你千万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啊”
“老师你除了tan90°之外还有其他的商业作品吗我在你微博上没怎么看到诶”
“老师老师你会不会嫌我太烦啊？”
冯岐听到这儿总算把眼睛从取景器里移开，好笑地看着他，
“原来你知道？”
音色清冷，幸好语气和神情都是柔和的。
男孩不好意思地搔搔自己的下巴，嘿嘿傻笑，语气更为小心，但硬是没停下来：
“老师你们这回过来是采风还是专门逛集市的？缺导游吗？”
“老师你们是本地人吗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多联系吗？我是在X美读艺术管理的，今年大三……”
冯岐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没看出来，原来小孩是个高材生，而且说不定还是未来的同行。
男孩摸不准冯岐打量他是个什么意思，原本要说的话在不小心瞄到站在老师旁边的“路人甲”后，突然来了个急刹车，他依然还维持着张嘴的动作，却瞬间安静了下来。像被什么吓到似的。
冯岐见他这样，迟疑问了一句怎么了。小男孩这才如梦初醒，把黏在白一函身上的目光揭了下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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