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婶正需要有人劝诫,见戚浔如此说,一咬牙定了决心,“那……那我说,可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知道,二十年前村里便行过一次红白丧事,彼时……彼时我差点被选上,当时被选的姑娘也要去后山,那时后山住着的人,乃厉族的弟弟。”
戚浔心头一跳,纵然知道二十年前的确有过一次红白撞煞的道场,可十一婶做为亲历人道出,震撼还不同,戚浔忙带着十一婶去见傅玦。
见了傅玦,十一婶更为忌怕,先重复了一遍对戚浔说过的,又道:“本来选了民妇,可民妇的母亲不忍心让民妇去后山,便让民妇装会染人的大病逃过了一劫,亦因为此事,民妇家里被记恨上,民妇未嫁人便来守祠堂了,也幸而民妇未嫁人,若嫁人生了女,只会让她白白在世上受苦。”
难怪十一婶早前对戚浔道出些警醒言,而戚浔更未想到,十一婶一辈不曾嫁人生,独守着祠堂过活,在大周这个世道,不嫁人的姑娘要被人戳脊梁骨,一辈都活在流言蜚语,而十一婶当初还并非自愿来守祠堂的,可想处境有多艰难。
若非心强大,只怕不能独自面对多年,戚浔一时有些敬服十一婶,忍不住问道:“婶可记得那一次死了多少人?”
“七个人。”十一婶的语气十分肯定,“我刚第七个,我装病后,他们又选了另一家的姑娘……”
十一婶垂下眸,“那个姐姐算因我而死,也如此,这些年来我一直十分歉疚,可我一个女人,我根本没有办法,村里不许本村姑娘嫁出去,只有少数男人能出村做活,女人们都要一辈在此地的,我们……根本不敢反抗。”
戚浔只觉难以想象,在距离京城三日路程地的山村,竟有这样一处可怖的避世地,张秋莲虽然后来改了口,可若非她逃出村报官,此事还不知要被隐瞒多少年。
十一婶又断续说了许多,与贺音所言相差无几,傅玦又问了二十年前的受害者葬在何处,由十一婶亲自带着去找坟冢。
到了天黑时分,楚骞带回了其余六具尸体,其四具尸体皆已有严重腐坏,七月死的厉韵几乎只剩一堆骨架,戚浔连夜验尸。
祠堂厢房眨眼间成了义庄,七具尸体排着摆放在草席上,令人触目惊心,戚浔在屋内一角点燃苍术,又含了一枚苏合香丸方才开始验尸。
傅玦坐着轮椅在门口处,见屋内光线不够明亮,又吩咐楚骞点灯,很快,厢房内恍如白昼,戚浔戴上护面巾,先去验第一位死者厉韵的遗体。
厉韵死在七月十五鬼节当天,彼时正值盛夏,死者死亡不久便会开始腐坏,如今只剩一副骸骨,也难为了挖掘尸体的楚骞他们。
戚浔一旦专心致志开始验尸,便心无旁骛,间李廉来回报了两次村民供词,也未能打扰到她,她弯着腰身蹲在地上,一蹲便一盏茶的功夫,只等双腿酸麻难忍方才起身歇息片刻,春初的夜里尚有寒意,可她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时间一点点流逝,角落里的灯花暗了又亮,夜色渐深,整个祠堂都陷入了一片寂静,等戚浔再起身松活时,便觉周围安静的厉害,她下意识回头去,只见傅玦站在门口,他弃了轮椅,身边也无楚骞等人,的戚浔颇为不惯。
“歇歇再验?”见戚浔过来,傅玦开了口。
戚浔摇头,指着第一具遗体道:“厉韵的确毒而死,尸表虽已腐化,毒留在了骨头里,依旧类似毒鼠药类的毒,也有可能砒/霜,尸骸上没有伤痕。”
尸体腐败的厉害,能出的确毒而死,再多的线索难得,幸而如今当务急确定死因,若死因与贺音所言相符,凶便也呼欲出了。
“第二具遗体白歆,她右腿小腿胫骨骨折,脑袋前额骨骨裂,此处也致命伤,当山崖坠下后脑袋撞上石块类的硬物而亡。”
“第三具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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