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傅玦靠在车璧上未语。
躲他做什么?是察觉出他的心思了?
外头林巍被戚浔惊呆了,见车厢里默然无声,林巍试探:“王爷,咱们怎么办?”
傅玦见了,却无暇应他,林巍便:“既是如此,如还是去一趟上林苑?”
上林苑在皇城外的西北角上,与凤凰池一东一西相对,乃是一座前朝便有的皇家园林,寻常由禁卫军看守,皇室逢过节会在其中举办饮宴,王室宗亲若是想进园子,需与看守交代一声便可,此番是长公盛情邀约,场面自然会小。
傅玦申时才从宫中出来,怕捉到人,便先往大理寺来,可他想到,戚浔如今竟然开始躲他了,他捏了捏眉心,淡淡“嗯”了一声。
林巍应是,驾马车往西北方向走,沿衙门前的千步廊一路往西北,又越过两处皇城外的兵马司衙门,便近了上林苑,还未走近,便看到绿树成荫的小旁停长龙般的马车,仆从们三三两两坐在树荫下,皆是在赴宴的子。
见临江王府的马车来,候在外的仆从皆伸长了脖子看,马车里,傅玦的眉头还未松开,便是在战场上,有遇见过这样举棋定的时候。
马车一直到上林苑门才停下,此刻日头西垂,余晖金灿,几御林军看到他来,立刻迎上来行礼,傅玦下马车之时恢复如常,这才大步进了门。
七月的上林苑,是杂树葱茏,百花争奇斗艳之时,园中亭台楼阁大都照前朝旧址所建,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景致绝佳,输宫内御园。
留在门口的近侍,一边给傅玦带路,一边前去通禀,走多远,傅玦便见了一片丝竹之声,待绕过一片盛放的紫薇花林,傅玦到了今日设宴之地。
宴会设在邻水的花阁之中,近侍早有通禀,景致将傅玦请了进去,一进厅门,傅玦便引来无数目光注视,上首位自然是长公赵沅与驸马秦瞻,在人左右,坐孙律兄妹,仅如此,西凉皇子李岑近日竟在桌之上。
衣香鬓影的世家贵女们和公子们分席另坐,见临江王来了,纷纷投来或好奇或仰慕的目光,傅玦目斜视的走到长公身边。
待他落座,长公笑:“可算将你来了,我可知,你半时辰之前便出了宫,怎么?可别告诉我,你是有差事。”
傅玦便:“的确回了趟衙门。”
长公笑看孙律,“你人愧是好友,他是晚了片刻才来,过你们来了我便高兴,你们往远处看看,多少人看你们呢。”
花阁坐落在花海之中,门厅大开,轻纱蔓掩,回廊朝外延伸,又连接下一座花阁,每一处临水照花之地都设有筵席,透过薄薄垂荡的轻纱,能瞧见彼此动静。
傅玦所动,目光扫向远处,见站的人,是两国公府侍从,但仍然都是生面孔,今日,孙律竟然连面熟的几校尉都带在身边了,再想到进来的时候看见其他人,傅玦由猜度,是孙律给众人放了假,还是他安排了别的差事。
李岑见这话笑:“临江王是大周最轻的异姓王,大周皇帝陛下对他犒赏颇多,却未曾替他选王妃,知是什么理。”
傅玦睨他一眼,“男丈夫,当先许国,如今外患未定,本王哪里敢成家?”
李岑干笑,长公无奈:“行了行了,今日虽是乞巧节,本宫却是了当月老的,你们各有各的志向,女家有女家的好恶,过聚在一处乐一乐罢了。”
孙律这时:“公殿下,我至多再留半时辰,晚上还有事。”
长公乐意了,“此刻天色还早,晚上才是今日最热闹的时候,今夜,说定皇后娘娘会带大皇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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