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微,却未否认,傅玦太了解她,见此便知自己猜对了,他有些震惊,也默了片刻,很快语气笃定地下了定论,“他是当年离京的陆家公子。”
江默不仅有极好的假出身,这家人还对他悉心教养,令他由武举入京进巡防营当差,这偏僻的南边州府来看,已算是令人艳羡的途,能安排到这个地步的,除了当年逃出京城便下落不明的大将军府公子陆砚,还能有谁?
傅玦目光落车帘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出了一会儿神,很快他又看向戚浔,“你们何逢的?”
他语气微变,戚浔看出他十分高兴,“三个月之。”
傅玦既然自己便猜对了一切,戚浔便再无隐瞒的必要,“卫家的仆从这几年找他们,他们也找我,靠着当年约定的暗号联络了上,那我早已见过他,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竟是陆家兄长。”
傅玦不知怎么眼底暗了暗,“是他不让你信我?”
戚浔眼瞳睁大,不明白傅玦怎么连此事也知晓,傅玦道:“你那日说,你全心全意信我,若是我哄骗你,你便认了,又我,会用你邀功,我便知晓,一定是旁人对你说了什么,起先,我只以为是你家旧仆,如今我便明白,说你的,当是江默。”
戚浔忙道:“王爷——”
谁知她刚开口,傅玦便摇头,“你不必解释,我明白,他顾虑太多,绝不会轻信与人,更何况当年的案子,我父亲是稽查者之一,他自然更为介怀,连我知晓你身份,也是因为戚淑才对你坦言告,这不算什么。”
戚浔松了口气,又觉得傅玦不仅敏锐,还颇能体谅江默心思,颇为感怀,“多谢王爷大量,今夜若是能拦下兄长,兄长知道王爷救了他,必定会放下成见的。”
她殷切说完,傅玦沉默一瞬道:“难怪你适才愿意冒险,你待他,应当比待我信任得多,因他是陆家公子,你还叫他兄长。”
他这话不辨喜怒,像陈述事实,戚浔连忙道:“算起来,的确是世交家的兄长,再加上当年的案子,我们是唯一知道彼此秘密之人,自然亲厚些,但从不敢说,那次国公府王爷帮了我之后,我亦是万分信王爷的。”
马车一路往城南疾驰,车厢里昏暗无光,戚浔只看到傅玦垂着眉眼,心绪极是不高,她不由道:“王爷说过,若卫家不曾出事,我们也是世交的情谊,是一样的……”
傅玦掀眸望着她,“一样的?”
这话带着双关之意,戚浔面颊迅速红了,傅玦这忽然朝她这边座位靠近,又捉住了她放膝头的手,戚浔刹那间只想逃,却又像被什么按原处,弹不得。
他又:“一样吗?”
傅玦的掌心比适才更热,这小小的车厢里,呼吸也更为分明,戚浔怔住,心底又是一番天人交战。
她有答案,却没有哪一刻如现这般,畏于道出口,她这十多年过得艰难,从未想过与谁生出超乎寻常的情谊,亦不敢放任行止,她习惯防备他人,擅长掩藏情绪,此刻只要她咬死不认,傅玦又能如何?
机灵的回答舌尖徘徊,脱口而出的刹那,她却忽然改了念头——
“不一样。”她轻声道。
傅玦悬着的心落定,呼吸亦深起来,他以为戚浔要装傻糊弄他,这般处境之下,她哪怕袒露一心思也弥足珍贵。
他心底漫起一片火,想加手上力道,却又怕捏疼她,见她紧张的靠着车璧,不敢挣扎不敢,便将心头的意压了下来,只喉头滚一下放开她。
手虽放开,眼神却始终笼罩她身上,傅玦低声道:“你莫要怕,我不会行逾越之举。”
戚浔耳尖一热,只做不懂,傅玦又温声拉回正题,“若是今夜平安无事,剩下的事,我会江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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