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稍稍一顿,语声微寒道:“但这只是凶手的障眼法,死者伤处在左侧眉毛之,伤处为凹陷骨折,的确是此锐器所伤,但是有两处疑点,第一,是这石块。”
戚浔左右看了看,“此处月季花圃应当被匠人好打理过,除了砂石之外,并不见这大的石块,而这石块之有一种坊间称为牛毛藓的苔藓,且石块下半的土渍也是颜色黄白的干土,与此处土质不符合,若是卑职猜得不错,这附近应当有一处竹林。”
长公主和孙皇后尚未开口,孙菱忍不住道:“就在这望月楼东北面,的确有一处竹林!那边未曾点灯,因此咱们看不见,距离并不远。”
戚浔和孙菱对视一眼,戚浔继续道:“这只是第一处疑点,第二处,是死者衣裙背后沾染的土渍,在此处栽种月季的土壤经过调配,乃是肥沃园土、腐叶土和砻糠灰混合而成,为深褐色,死者从高处坠下之后,俯趴在地,她背的裙裳却沾有这的泥土,足以怀疑死者坠地之后曾被人翻动过,而额头的伤,乃是被人后补所致。”
长公主和孙皇后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孙皇后道:“所以你的意是,明棠从三楼之跌下之后,本来只是受了腿伤,却有人将她翻过来,用石块将她砸死?”
戚浔应是,“而后凶手将死者放好,将石块放在她额头之下,做处坠地触石而死的假象。”
孙菱忍不住道:“这石块虽然是竹林的,但万一有人将石头扔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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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浔摇头,“那死者背的泥渍也无法解释,不仅如此,死者伤口处的血色,有倒流过的痕迹,若当真是死者坠地受伤,继而失血而亡,血迹只会顺着额头流去石块和地,绝不能沿着额头流进额发之中,除非她曾仰躺过。”
说至此处,再无人怀疑戚浔所言,齐明棠的侍婢在旁听见此言,捂着嘴呜呜哭声来,孙皇后和长公主的面色也极是难看。
长公主扫视了周围人一圈,沉声道:“谁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他人噤若寒蝉,都不敢吱声,傅玦这道:“既然是被人谋害过,便得衙门查探了,眼下案发不久,或许还能找到诸多线索。”
孙皇后立刻道:“临江王既然来了,便和大理寺一起将这案子查个清楚。”
傅玦和宋怀瑾对视一眼,吩咐道:“宋少卿先去查问园中诸人,看看最后见过齐明棠的人是谁,还有,看看园子谁与她过争执,或者谁与她有旧仇怨。”
宋怀瑾应是,当先往前面邻水花阁而去,傅玦转身回来看向眼前几人,“皇后娘娘和长公主,还有诸位也要做个交。”
孙皇后沉声道:“应该的,去楼问吧。”
望月楼内灯火通明,一行人进了屋子,戚浔和周蔚留在外头查验尸体周围的痕迹。
进屋之后,孙皇后当先道:“本宫和长公主宴后吃多了酒,一起回的撷芳馆,本宫在房歇息,淑妃在旁作伴,身边的嬷嬷初云,还有太监宋鑫,都作证,屋外的小太监也作证,直到玥儿她们回来,本宫和身边侍从,都未离开撷芳馆房一步。”
长公主道:“我将皇后送入房,便去了东跨院歇下,驸马与我在一处,我们互相作证,还有我身边的两个婢女,书琴和书画一直守在外头,也作证。”
长公主说完看向两个侍婢,叫书琴的侍婢立刻前道:“奴婢们一直在门外,能听见驸马在屋内照顾长公主,期间二人一直未曾来,直到长公主歇好了,跟着驸马一起来,去房探望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后来等到吕姑娘和杜姑娘回来,差不多辰回宫了,却仍然未看到齐姑娘,这才派人去寻找。”
长公主道:“撷芳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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