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帝在天之灵，他们的确对不住——”
孙律看了一眼钱启安，钱启安立刻前去，“娘娘息怒，如今世子来了，您有什么指示，世子皆会为您排忧解难的。”
钱启安惯会看眼色说，但此番，却让孙律底不快。
太后却是舒了口气，“这两日，你可查出那人亲族了？”
孙律敛着色，“未曾，他入京之前做好了准备，如今全线索。”
太后又问：“那密州的陆家人呢？”
“未曾抓到——”
太后眉头微蹙，像是不满，却又忍了来，“全福跟了哀家二十来，一直十分得力，让他告老还乡本是荣养，却没想到被奸人害了性命。”
孙律迟疑一瞬道：“娘娘，倘若谋害周全福的人，不是陆家之人呢？”
太后有些，打量他片刻道：“你莫非信了那陆家旧仆所言？他说周全福的死，乃是他人所为，你相信了？”
孙律才与傅玦争辩过，却没想到到了太后跟前，他反倒发出和傅玦一样的疑问，但既然已经出口，孙律道：“太后娘娘之所以憎恶当那三家，皆是因为二殿之死，可倘若当之事并非那般简单，谋害二殿的真凶还活在世，那二殿九泉之如何安息？”
太后身子一直，“律儿，你可知自在说什么？”
孙律定声道：“哪怕只有一线可，此案也不应操之过急，免得酿成大错。”
太后见他执迷不悟，又狠狠一拍桌案，“律儿！你掌管拱卫司，见过的案子不在少数，此番竟然被一个逃犯迷惑了智？！”
孙律还要说，太后沉着脸道：“你既然没子挖出此人亲族妻小，也找不到陆家人的踪迹，依哀家的思，此人不必留了。”
孙律语声微凝，“太后的思是——”
太后眯了迷眸子，阴沉沉地道：“将此人送去城南当街问斩，倘若真有陆家人在城中，哀家要令他看看他们陆家人是何场！”
孙律万万没想到太后忽然有此令，“可此人是好容易抓到的。”
太后哼道：“此人是硬骨头，不仅不招供，还妖言惑众，连你都被他说得摇，你留着他，不乎是为了抓到陆家人，既是如此——”
太后语气一沉，不容置疑地道：“今日发告令，两日之后，将此人问斩在城南断头台，刚好，那也是当那三家伏诛之地——”
孙律和钱启安皆是一惊，钱启安忍不住道：“娘娘，两日后乃是您的千秋寿辰，在那日斩人，是否大为不吉？”
太后冷笑，“纪大了，眼看就要半截入土了，何必忌讳这个？”她抬了抬眸，似想透过殿顶看间苍穹，却是对着孙律说的，“今日发告示，叫那城中藏着的同伙知道，你拱卫司最会设局，若是将那人引出来捉住，当做哀家的生辰礼了，律儿，你莫要让哀家失望。”
孙律背脊发僵，念一转道：“但是陛那——”
“他那自有哀家去说，此案本就该你拱卫司查办，朝野内，也可指责，如今哀家替你想到了一个好子，你还犹豫什么？”
孙律知晓太后性向来说一不二，而如果忽略疑问，此引蛇出洞之也的确是一良策，他也曾想过，但这是最后的计策，告示发了，若未引来人，那要真的将人斩首，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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