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今深不见人,死不见尸,便断定其死亡,于理不合;单凭马车车夫给书店运送书籍,马车上有血迹据此判断报案人为车夫所杀站不住脚;告知报案人老娘报案人失踪,且建议她来衙门报案的那个人是此命案的关键人物,却被忽略。另外,报案人是个街头混混,大字识不得两个,且家境贫困,这样一个人如何会有闲钱去买那些晦涩难懂的书?
对于楚霄云的陈述,二队队长见楚霄云推翻了自己的调查结论,当然不服,与之争论起来,却不得要领,最终还是杨远开亲自上阵。
“血迹位置一事,也有可能血迹所沾之处并非创口的位置;知合书店涉险销售违规书籍,而报案的人不久失踪,并在与知合书店关系密切的马车上发现血迹,这一切不可能只是巧合;据此断定报案人死亡并无不妥;至于向老太太传递信息的人,人家可能就是出于好意。老太太不也说了吗,那是他儿子往来的朋友,朋友太多,记不清楚很正常。”
“大人,属下还是觉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见到尸体,一切都只是揣测。断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揣测!根据揣测将人定罪,更是于法不合。”楚霄云想县令陈述道。
“呵——”杨捕头冷笑一声,“认定案车夫是凶手,并非只是你说的那些证据。你要知道,那车夫可是向知合书店的掌柜借了一大笔钱。二十两银子的的巨款,一个雇主而已,如果车夫没有给东家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凭什么会借那么多钱给他?别跟我说人好,善良。这些不也统统是揣测?!人如果不是车夫杀的,那他也极有可能是个顶包之人。案子中这样一个关键的人,是绝不可能释放的。”
车夫欠书店掌柜银钱这个信息楚霄云道没有掌握,他对县令道:“大人,此信息虽然属下还没有掌握,但就算此事属实,也不过是一个旁证,根本证明不了车夫就是杀人凶手。“
“你——”杨远开指着楚霄云,想着县令还在一旁,随即敛了气焰,“你为何存心刁难,处处与我过不去?是否因为上次案件我抓了你?可我那也是依律行事。”
楚霄云不示弱:“杨捕头,您想多了。我们就事论事,请你不要把事情扯远了。”
县令见到这一幕,开口道:“小楚说得有道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先把尸体找到吧。在尸体找到之前,不准再对嫌犯动刑。”
县令开口了,尽管杨远开愤愤不平,却也无可奈何。楚霄云松了口气,就算还不能帮助车夫洗刷冤屈,起码能保他不再受刑。
大家各自散去后,回到捕房,楚霄云就被本队队长劈头盖脸教训一顿。
“你以为县令能时时处处罩着你?能罩你一辈子?别忘了,杨捕头才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以后公务当中,随便一点什么事都能给你按个罪名,轻则丢掉饭碗,重则牢狱之灾。你觉得县令大人到时候会为了保你自降身份?且不说县令大人他们这种官员,几年一调换的,而杨捕头,他可是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的。过几年换了个县令,我看你怎么办。”
“就不说这个,咱们与一队的人都在一个捕房里讨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倒好,不维护也就罢了,还去砸人家场子。好不容易大家对你的态度有了好转,你又想把自己孤立起来吗?”
楚霄云耐心地听完队长的教训,还是淡淡的语气:“依律办事,我问心无愧。”
“你——”一堆队长觉得自己也要心梗了。
这天午膳,楚霄云又恢复到一个人就餐的状态。不过这也给了他安静的环境思考下一步要做的事。首先他得去找车夫家属,搞明白那二十两银子的事。然后要从报案人的社会关系着手,一是要找出那个让报案人老娘来报案说报案人失踪的人;另外要清查报案人的财务状况,有无与人结仇或情感纠纷。
这一次,楚霄云让队长给自己派来的两个帮手去查那个让报案人老娘报案的神秘人。自己去走访车夫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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