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哼”一声, 紧接着她的话问:“现在是你为难,为什么就不让我管?我又不差这两千两银子。”
又来了!
楚昕好像专门会用她的话来反驳她。
杨妧想一想, 假如换个位置, 楚昕急需银钱, 她会不会拿银子出来?
毫无疑问, 她会!
遂释然地笑:“好, 我收下。等以后我发财了, 五倍十倍地还你。”
“我记着了, ”楚昕得意地昂起下巴, 黑亮的眼眸斜睨着杨妧,“那你赶紧把文书签好。”
杨妧将三份文书一一画押, 待要摁指印时,楚昕先一步咬破食指,挤出几滴血珠。
他肌肤白净, 殷红的血珠挂在指腹,有种怵目惊心的美。
杨妧还待犹豫,楚昕笑着催促,“快点摁,要不就干了,我还得再挤。”
杨妧抿抿唇,伸手蘸了他指腹血珠,在文书上摁了指印。
指印先是鲜红色,随即变得暗红。
楚昕伸出手指,“看看吧,这会儿已经凝了。”
他手指修长且匀称,拇指套一只绿玉扳指,虎口处布了层薄茧,看上去强壮而有力道。
杨妧不敢多瞧,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楚昕将两份文书折好,塞进怀里,笑道:“我回去了,你把房契和文书收好。明天早上李先驾车过来接你,我办完事直接去四条胡同找你。”
杨妧应着,送他离开,掩上院门落了锁,又将屋门上闩,对饭桌前仍在写写画画的杨婵道:“别写了,洗把脸早点睡觉,明天咱们去新家看看。”
走近前去端烛台,看到纸上横七竖八的几个字,“表哥喜姐。”
“喜”的旁边涂着好几个墨团,想必是要写 “欢”字,但“欢”字难写,总是画不对,所以又涂黑了。
杨妧嗔道:“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就寻思胡说八道,赶紧洗脸去。”
杨婵鼓鼓腮帮子,两眼亮晶晶地闪着光,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你瞒不了我”的模样。
杨妧脸庞热辣辣地,她羞恼地瞪着杨婵,“还不快去?”
杨婵撇下嘴,蹦蹦跳跳地进了内室。
杨妧用力将纸揉成一团,侧眸瞧见楚昕写的“杨妧”两个字。
他写台阁体,字迹淳和丰润,却又隐隐透出几分张扬,是藏也藏不住的锋芒。
杨妧盯住看两眼,将纸凑近灯烛,烧成了灰烬。
一夜不曾安睡,直到外面敲过了三更天的梆子才慢慢合眼。
好在李先来得也晚,辰正时分才到,杨妧已经从容地吃完早饭换了衣裳。
到达四条胡同时,临川已经到了,正在影壁前跟个穿秋香色褙子,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妇人说话。
妇人上前给杨妧行礼,“我是隔壁范家的管事,夫家姓杜,我们奶奶打发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杨妧连忙道谢,“二奶奶有心了,也辛苦杜嫂子特为过来,快请进。”
临川开了锁,把窗户都打开。
杨妧昨天走马观花地瞧过一遍,这次引着杜嫂子再看一遍,正好合算一下各处需要添置什么。
逐间屋子看完,杜嫂子心里有了数,笑吟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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