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正时分,窗户纸上开始透出鱼肚的白色,微风习习,薄带寒凉。
屋子里温暖如春。
龙凤喜烛仍在燃着,烛光温柔, 静静地看着帐内相互依偎的两个?人。
楚昕早就醒了,却不敢动,眸光痴痴凝在杨妧脸上,唇角微翘, 带着连他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杨妧还?在沉睡,乌压压的头发散乱着,衬得那张小脸如雪后晴空般纯净,雕翎般细密的睫毛垂着,遮住了那双总是温暖明亮的眼?睛。
睡熟的她纤弱乖巧,让人爱怜。
可?醒着的她聪明灵动,叫人沉迷。
楚昕小心翼翼地拂开她腮边&—zwnj;缕碎发,目光触及她微微张开的唇,心骤然又热了。
原来亲吻是这?般美妙的事,相呴以湿,相濡以沫;原来成亲也是这?般美妙,他中有她,她中有他。
楚昕满足地轻叹声,伸手拢了拢被子,再度将杨妧严严实实地包裹在怀里。
窗户纸又白了几分,松柏林传来鸟雀欢快的鸣叫,门外有人轻声低语,“大爷跟大奶奶还?没醒?”
是庄嬷嬷的声音。
“许是没有,没听到唤人进去。”
“夜里要水了没有?”
“要了,青菱姐姐说要了两回。”
“你们俩轻点声,别吵醒大奶奶,老?夫人吩咐不用急,让多休息会儿。”
楚昕情不自禁地咧开嘴。
要了两回水。
其实,他还?想多要几回,杨妧抽抽噎噎地喊疼。
是真的疼,她大大的杏仁眼?里全是泪。
他舍不得让她哭,也舍不得让她疼。
可?杨妧又说,今天晚上就会好&—zwnj;些。
不等天色全亮,楚昕已?经开始盼望着天黑。
杨妧也听到了门外的说话声,脸骤然红了。
其实,昨晚并不是特别疼,只是楚昕……像是个?精力无比旺盛的大孩子,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而且,每每看到他灼热的、期待的目光,她就忍不住心软。
头&—zwnj;次,容易伤身,她不能纵容他。
楚昕敏锐地察觉到杨妧的动静,小奶狗般凑过来,“妧妧,你醒了?好受点没有,还?疼吗?”
才睁眼?就问这?个?。
杨妧白他两眼?,不回答。
楚昕又急巴巴地说:“妧妧,你真好,成亲真好!”
漂亮的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满足,神采飞扬。
杨妧压根没办法对他生气。
她喜欢面前的少年,也希望这?&—zwnj;世,他能够直情径行率性而为?,不管鲜衣怒马也罢,衣不盖体也罢,她愿意陪他。
杨妧微笑道:“表哥帮我把衣裳拿过来,就在床头矮几上。”
“好,”楚昕撩起帐帘,伸长胳膊去够衣裳。
他上身赤着,线条优美流畅,不是那种遒劲的肌肉,然却紧实。
肩膀处&—zwnj;块明显的暗红色伤疤。
杨妧眯眼?瞧了瞧,穿好中衣,点着那块伤疤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哪里,怎么了?”楚昕心底“咯噔”&—zwnj;声,却强作镇静,若无其事地扭着脖子看两眼?,语调轻松地说:“噢,以前的旧伤,早就没事了。”
杨妧才不信。
疤痕至少过&—zwnj;年才可?能稍微变淡,楚昕肩头的伤还?是暗红色,肯定不到半年。
楚昕觑着杨妧脸色,赔笑道:“妧妧,你别生气……不当心中了箭,只是小伤,根本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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