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方才举起茶杯,道:“瑾多谢道长提点。”
一杯茶饮尽,他放下杯子,目光再次扫过桌角的名字,温声道:“若是道长不介意,可否允瑾将素拾姐的灵牌放入静室里?”
殷道长不妨他竟然提到了小拾儿的名讳,愣了足足有几个瞬息。
那静室里俱是卫霍二家的灵牌,而小拾儿是她收养的弃婴,亦是青云观的道姑,将她的灵牌放入那静室到底不适宜。
殷道长正欲回绝,忽又听霍珏道:“想来素拾姐也是愿意的。”
年轻郎君的声音平和,可语气却十分笃定。
殷道长到了嘴边的话忽地说不出口。
脑中又想起七年前那夜,小道姑穿着青色道袍,洒脱地对她笑道:“师父,你莫要为我伤怀。我不过是选择遵循本心罢了,这是我自个儿选择的道。”
还有卫彻及冠那日,她递与他的那个平安符。
那时小道姑笑嘻嘻同卫彻道:“这可是本道长费了许多心血画出来的平安符,你若是敢不喜欢,以后别想来青云观求平安!”
人人都以为那符箓当真是一个平安符。
唯有殷道长知晓,那符箓里头写的究竟是什么。
殷道长静静望着霍珏,对上他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眼,回绝的话生生咽下。
她站起身,轻声道:“我给素拾做了个衣冠冢,她的灵牌就放在我平日打坐的屋子里,你随我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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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珏将殷素拾的灵牌放在了卫彻灵牌的隔壁,目光慢慢扫过长案上的灵牌,静坐了许久。待得山间密林传来影影倬倬的鸡鸣声,方才重重磕头,提步离去。
暗二与沈听天不亮便在山下侯着,快到辰时之时,便见霍珏与姜黎领着云朱、素从从石阶上慢慢走下来。
姜黎见到二人,忙让云朱给他们一人递了个平安符。
云朱拿来装平安符的可不是荷包,而是一个用绳子封口的布袋,暗二与沈听都见着了,这鼓鼓囊囊的布袋里全是平安符,少说也有四五十个。
青云观的平安符虽称不上一符难求,可也不是一求就能求几十个带走的。
小夫人这架势,简直就像是把人青云观的所有平安符都打劫带走了一样。
暗二与沈听心中惊诧,面上却不显分毫。乖乖收下平安符,对姜黎拱手作揖道了个谢。
等到姜黎与两个丫鬟上了马车,暗二了上前与霍珏道:“霍公子,我已按照您的吩咐,把褚将军战死,秦尤大败南邵的消息递往凌首辅那。”
霍珏道:“辛苦了,你还要与国公府的人赶回去复命。此行你们先走,不必等我们。”
暗二闻言松了口气,他的确是想着快马加鞭回去同世子爷禀报青州的进展,同时看看需不需要前去肃州助定国公一臂之力。
凌叡贪权,豺狼之心昭然若揭。
按照他的计划,先是利用南邵助秦尤夺走青州的兵权,接着再用北狄重创定国公,分走一部分肃州军到定远侯手里。
青州如今事了,也不知肃州如今情况如何了。
暗二出生在定国公府,家中长辈俱都在肃州,自然是心急如焚。
“小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霍公子可需要我带话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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