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当街割喉’、‘凶手未知’,她心里升起了一点怀疑,又怕此时此刻嫌疑犯正蹲在自己家的房梁上,不得不咽下了到嘴的猜测,故作轻松道:“也不知他平日干了多少缺德事,才叫仇家找上门来。”
锦衣卫凶名在外,这种想法只怕是最常见的。
“怎么见得是寻仇?”朱持晖嗤了一声,鼻孔朝天地反问,“寻仇不该挑个月黑风高夜吗?”
但凡跟北镇抚司沾了边,鲜有人能得善终,若要寻仇,不是得把自己的身份掩得严严实实的?怎么还青天白日、当街杀人呢?生怕朝廷抓不到他似的。
李姑娘心里一突,杀人不是目的,把大家的目光引到这件事上恐怕才是凶手的根本目的。如果真是她想的那个人,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九命猫妖都没他这么能作的。
她迟迟没有说话,晖哥儿自觉把她驳倒了,眉梢眼角都是舒畅和得意,很快丫头们上前换下冷茶,他伸个懒腰,嘚嘚瑟瑟地让人把点心端上来。
“不是才吃过面,怎么又要用点心?”
他忽然有点不自然:“我又饿了不行啊!”
沉香捧着个托盘走上近前,她正疑惑怎么不是松枝,转目一看,托盘上坐着两个很小、很精致的矮胖玻璃瓶,晶莹的糖水里沉浮着白澄澄的枇杷果肉。
水果罐头。
初春时府里也进过枇杷,但不知道是不是品种问题,虽然个大、味甜,皮却略厚,不像她在江南爱吃的那种白玉枇杷——现在虽然运力上来了,但那东西娇气得很,一碰就烂,加上华仙公主不爱吃,自然没人会费劲去买。
洋人鼓捣出水果罐头的时候,最开心的就是果农果贩子了,尤其是主卖荔枝、黄桃这类娇贵水果的商贩,货品本身价值不菲,再加上糖和玻璃的成本,张口便是天价,也就京里的王公贵胄享受得起。
“荣王妃一早派人送来的,笺子且没摘呢。”
玻璃瓶身镂刻着花纹,盖子上还贴着洋文标签纸,他见她神色一凝,以为这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得意又无奈地先拿了一个舀着吃,边吃边教她:“瓶子可以留着,夏天让他们抓萤火虫放在里头,比花灯还好看。”
李持盈腹诽说水果罐头谁没吃过?心情复杂地也拿着银勺吃起来,此时糖还是奢侈品,糖水不像后世那么齁甜,隐约能吃到一点枇杷本身的鲜甜味,她莫名有点开心和感动,也不挑剔了,一口口把罐头吃了个精光。
这时丫头们才齐齐上前:“恭喜姑娘、二爷又长一岁。”
两人的生日离得很近,前后只差三天,不过这个时代小孩子不兴过生日,怕动静太大吵着了岁神爷,扭头再把孩子收走了,逢到十岁才会摆桌小宴,象征性地庆祝一下。
所以她压根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穿来这么久,除周岁外这居然是第一次过生日。
李持盈连看赏都忘了说,傻乎乎地扭头看晖哥儿,那厢晖哥儿漱完口,也傻乎乎地回看她,两个人无语半天,他忽然脸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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