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边拿手帕抿去头发上的雨水边道:“你老同他生什么气呀?”
人家摆明了站你的队,借同窗的由头逢年过节不忘给公主府送礼,外人看来江寄水妥妥就是二爷党啊!再说江少爷比他大了叁四岁,最讲道理规矩的一个人,什么时候也没在口头上冲撞过他,这冲天的怨气是打哪儿来的?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无异于火上浇油,晖哥儿更恼了:“你你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分明存着坏心眼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短短叁五个月,这已是李姑娘第二回听见这句俗语,太阳穴不由一抽:“那不也是为了……吗?”
就这位小爷的臭脾气,仅靠同窗之谊毕竟不保险,要不是他出身商贾,身份够不上做朱颜的赘婿,未必就会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来。而且江寄水极有分寸,说话做事总是留着一线,换句话说,哪怕知道他的盘算,其做法也并不令人生厌。
她这副无所谓、有什么大不了的态度令朱持晖好悬没怒发冲冠:“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个姓江的虽然长得不如他,可身量比他高,又成日打扮得人模狗样,一副翩翩君子的架势,说句话肠子得绕九道弯——偏偏她就吃这一套!!没事就跟他有说有笑的,还在他面前说他的好话!!
“我告诉你,他绝对配不上你!你毕竟是公主府出身的姑娘,身上还有大姨母……万岁给的爵位,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肖想你?!”
李持盈噎了一下,自从上次偷听到爹爹与公主的八卦,最近她正为了这事不自在,闻言喝了口水,淡淡道:“公主府出来又如何?册封乡君又如何?我不是皇家人,只是个臣子,为什么说得好像我与他身份云泥似的?”
翠眉浓
她从来没把‘成亲’纳入过必选项中,固然女孩子嫁人成家仍是主流,李姑娘也并非一点春心都不动的入定尼姑,她只是觉得成亲对她来说没有那么划算,一旦婚书上档,很多事就再难更改。
上辈子看过的一本古言小说里写,成亲之前男人打女人,大家都会谴责那个男人,说他欺凌弱小、有损道义;成亲后丈夫责打妻子,人家只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指不定还要为男子拍手叫好。这是《婚姻法》尚不完善的时代,她不能将财产乃至人身安全都寄托在所谓的世风上。故李乡君的人生目标是效法我朝的富户独女们,恋爱可以谈,婚绝对不结,到年纪后直接找人借种(……)。
她不讨厌小孩子,前世忙着读书工作,恋爱都没谈几段就不幸牺牲,来到这里后总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个人,虽有爹爹、晖哥儿,偶尔还是会觉得孤单难忍,会想要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毫无隔阂的亲人。
闲来无事时李持盈曾将自己身边的适龄男性挨个扒拉过一遍(……),最后发现江寄水同学异常合适。首先他长得不错,不说俊美无俦,至少生得不丑;其次他个子高,体态好,智商也不会给孩子拖后腿(?);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排斥他。
从前有句话说当你和一个聪明人交谈甚欢、自觉相处得非常舒服时多半是对方在把控节奏,迁就于你。她不知道江寄水有没有迁就过她,总之和他相处、与他说话并不累心。她甚至觉得某天她如果跑到他跟前说要跟他借种,江少爷也只会微微一愣,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他是永远不会让人难堪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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