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卓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失去味觉和对甜品的反感都是他的心理障碍,在心理问题得到解决之前,他会一直维持这种状态。
丛暮很快从之前的慌乱中平静下来,他顺从的接受了这种不足,就像他知道右手不能再拿起画笔的那天一样。
其实人生也不过就是这样,他没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只能一再退让。
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祁卓在厨房做麻辣鸭头,他穿宽松的亚麻衬衫和长裤,身上系了一块英伦格子的围裙。
厨房开了一盏吊灯,散发出的灯光是漂亮的奶白色,祁卓的五官偏西化,眼窝深邃,睫毛很长,在灯光的照射下会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做菜很谨慎,用料都要放在厨房专用的小天平上过秤,时间也要卡着秒表计时,所以即使是再复杂的成品,味道也很稳定的好。
景云臻就不一样,他执着于在每个早晨裸着上身在厨房里煎蛋,后来因为被油嘣了一次,不得已穿上了不知多久以前买酱油送的大红色围裙。他不看菜谱,由着性子倒调料,手边有什么就胡乱下锅炒一通,把厨房弄得烟火燎燎,但是也许因为是有一些天赋,所以大多时候竟然味道还不错。
丛暮抱着七星站在厨房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祁卓聊天,祁大厨发挥稳定,鸭肉做的麻辣且鲜香,面上铺了一层油光发亮的鲜红的辣椒,香味扑鼻,唇齿间都是跳动的痛感。丛暮恢复味觉以后开始爱吃辣,祁卓吃不得辣,因此只向着一边的清炒菜心下箸。丛暮接了两碗凉水,在里面轮番涮干净鸭肉表面的辣椒和油脂,又夹给祁卓。他跟祁卓说过很多次,不用非得迁就他的口味,祁卓嘴上答应的好,做的饭依然照旧。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了一会儿天,等到饭吃完了,将碗筷都规整到洗碗柜里,丛暮洗了一盘红提端到客厅,在祁卓身边坐下,捡了两颗最大最饱满的递到他嘴边,笑眯眯地问他:“甜不甜?”
“嗯,”祁卓也捡了两颗去喂他,“比上次买的青提好很多。”
电视开着,给暖烘烘的家里提供一点白噪音,七星站在沙发边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人鼓动的嘴,趾高气扬地凑上来撒娇。
祁卓吃东西的时候绝不摸猫,努力把凑上来的七星蹬到沙发下面去。他倚在沙发背上跟丛暮坐说些没什么意义的玩笑话,让人完全不能想象他白天在某座大厦的会议室里杀伐果断,字字如金的商业精英模样。
电视上正滚动播出本市的企业家论坛,简短的新闻上景云臻穿板正的西装站在五百人会议厅的台上,眉目英俊,气度迫人,连镜头都格外眷恋他。
两人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丛暮说:“你见过景云臻了,对吧?”
祁卓没说话,用遥控器调了一个电视节目,很平静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丛暮笑了笑:“我看新闻上说景华国际在新区的危废处理中心正在全球范围内洽谈合作商,国际上最顶尖的这类企业不就是你们了?你突然到国内来,虽然打着来看我的名义,但却天天在外面奔波,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祁卓说:“我是来看你的。”
“好嘛,”丛暮笑说,“就当你顺便来谈个生意。”
祁卓静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说:“对不起,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见他?”
“我没这么想,”丛暮说,“谈生意我不担心你,双赢的事儿,为什么不谈呢?其实你跟我说也不会怎么样,没必要瞒着我。”
“我没想瞒着你,”祁卓说,“但是他跟你又没有关系,我觉得没必要特意告诉你。”
丛暮笑了一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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