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戴着戒指,不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戴。
丛暮苦笑一声,也真是难为他了。
期末考完的那一天放学很早,丛暮推了同学的ktv聚会,背着自己的画册坐车到美院找黄有亮教授。
他画室的老板是美院毕业的学生,丛暮问他能不能引荐一位教授,说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老板说你想见哪一位教授,我不一定有门路。
丛暮说黄有亮教授吧,我喜欢他的画。
黄有亮那时候只是个在美院按部就班上下课的中年教授,还不是什么书画家协会会长,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拍卖作品。第一次见面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里面衬衣的领子一半在羊绒衫外面一半在里面,顶着一副厚厚的无框架眼镜,手上端着一直缺了一个角的茶杯。
丛暮敲开门,对黄有亮鞠躬说:“黄教授好,我是丛暮。”
黄有亮打量他一下,捏着眼镜点了点头。
俩人坐下来吃丛暮买的烤红薯,一边吃一边被烫得斯哈斯哈吸气————丛暮刚才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用推车卖烤红薯的老奶奶,所以就提溜了两只硕大红薯来上门拜访。
都说黄有亮脾气怪,依丛暮看也不见得,毕竟他看见丛暮被红薯噎着还很有眼色的给他倒了杯水。
吃完红薯,黄有亮说:“你想考美院?画册带了吗?”
丛暮把他的画册给黄有亮看,黄有亮把手上的水擦干净,推了推眼镜,翻开第一页。
过了半晌,他略微挺了挺腰,抬起头看丛暮,这下是非常认真的神色了。
丛暮朝他笑了一下,很坦然地认他打量。
黄有亮说:“这一幅构图还不错。”
丛暮说:“跟您学的,您有幅画叫《红房子上的黑猫》,那是我的绘画启蒙,现在还是我的手机屏保。”他打开手机给黄有亮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
那是黄有亮二十四岁的作品,他这一生最踌躇满志的青春下不朽的歌,只对外展出过一次。
黄有亮有点感慨似的:“我这一辈子再画不出《红房子上的黑猫》。”
丛暮后来才知道,黄有亮的太太在他二十四岁的尾巴上难产去世,他从此没有再娶,在一复一日的思念中度日,连绘画风格也产生了一些变化。
两个人之间竟然很有话聊,不知不觉聊到天黑,临走的时候黄有亮才想起来问他文化课成绩等等,丛暮跟他约好了寒假有空就来,黄有亮问他会不会喝酒,丛暮拍着胸脯打包票:“下次我带二锅头来。”
丛暮在回家的路上很开心地跟景云臻打电话,那边声音嘈杂,景云臻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丛暮说:“放假了啊,放假还不高兴?”
“哦,”景云臻说,“考得怎么样?”
“啧,你提这个可就不高兴了,”丛暮说,“我们今天去吃烤肉吧,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店。”
“今天不行,”景云臻说,“我晚上还有事。”
“喝酒吗?”丛暮赶紧问,“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喝酒!”
“不喝,”景云臻说,“主要谈生意,不喝酒。”
“哦……”丛暮说,“那……那我晚上去接你吧?你在哪里?”
景云臻没让他接,可是他自己一个人在烧烤店吃完饭,到底是担心男朋友,忍不住又按照他秘书给的地址坐车过去了。
在酒店外等了两个来小时,这才遥遥的看见景云臻和一个男人一同走出来。景云臻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里面西服领带,整个人英俊挺拔,非常出挑的好看。扶着他的男人也不差,瘦高个,脸颊年轻漂亮,情侣装似的穿了一件奶油白的长大衣,而且看上去竟然有一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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